謝岩抓著他手,不讓他忙了。
「沒事,我靠會兒,等下吃了晚飯再睡。」
陸楊一手被抓著,另一手繼續忙,嘴裡說著好,「你閉上眼睛。」
謝岩又把他另一隻手抓住了。
他靠炕柜上,陸楊坐炕邊,兩手都被抓住,兩人就只能幹瞪眼。
謝岩盯著他看,看看他的臉蛋,又看看他的孕痣。
都說小哥兒的孕痣能體現健康狀態,陸楊的孕痣紅了些,臉上也養出了一點兒肉,沒像剛治病那陣,瘦得皮包骨,臉上都是硬挺線條,現在看得出柔軟了。
謝岩找他要銀子,「可能要個五六十兩銀子,你給我備好,我有大用。」
他手上有銀子,都是去買藥的。
陸楊問問他要幹什麼,果不其然,他又是要買人參。
「我跟黎峰說好了,他挖了人參,會賣一根給我。」謝岩說。
陸楊怕他失望,說得相當委婉:「嗯,我前陣子拿了一根人參去配藥了,我弟弟孝敬我的。」
謝岩犯困,思緒遲緩,他眨眨眼,過了會兒,才想明白,是陸柳給陸楊送了一根人參。
他並不失望,臉上漾出笑意,把陸楊兩隻手都拿到唇邊吻了又吻。
「他送他的,我買我的,這樣你就有兩根人參吃了。不用配藥,我就拿來給你泡茶喝、燉湯吃。」
陸楊勸他:「你別賭氣,人參貴,我吃不少了,這次配藥過後,就普通的溫養就行。」
謝岩沒賭氣,他說:「有人愛你,我很高興。」
他真是,說著話,突然騙人眼淚。
陸楊抽出手,扭身坐炕邊,不理他不看他。
謝岩起身抱他,兩手環著他的腰,額頭在陸楊後腦上一下一下碰著。
都是大男人了,還跟孩子似的,說:「我在給你磕頭。」
陸楊哭笑不得,「你給我磕頭做什麼?」
謝岩說:「一個人的腦袋是磕不響的,我們這叫夫夫對磕。」
都是歪理。
他嘴巴厲害了。
陸楊問:「你在府學裡,就跟人聊這個?」
謝岩悄悄告訴他:「靜室里有很多面書架,只有離門最近的這一面書架上的文章是精挑細選過的,其他書架上的書很雜,好書有,需要仔細尋找。上面還有戲摺子、話本、棋譜。我有一次給崔老先生找棋譜,那本書可能是盜印的,前面是棋譜,後面是話本。我正看書的時候,他很生氣地把棋譜扔過來,讓我好好看看。我當時沒會過意,好好看完了。那個話本里,就有夫夫對磕。」
陸楊其實更好奇崔老先生當時的反應,不過他看謝岩眼睛亮亮的,就順著問:「書里的對磕是什麼樣的?」
謝岩說:「他倆成親的時候,夫夫對拜,離得太近,把腦門磕了。你看傻不傻?」
陸楊說:「人家腦門對腦門,你腦門對後腦勺,那不是撞錯門了麼?你看誰傻?」
謝岩稍一琢磨,不樂意了,非要跟陸楊碰碰腦門,兩人鬧著鬧著滾到了炕上,碰到了腦門,又去碰嘴巴,親到一處,纏到一起。
他的頭髮又長又密,陸楊總是覺著癢,又總壓到他的頭髮,親得不痛快。謝岩也不痛快,萬般不舍的從陸楊身上起來,兩手胡亂抓兩下,把頭髮抓成一束,手邊沒有髮帶,陸楊解了髮帶給他,謝岩用上了,又來親他。
陸楊躺著,身子扭扭,腦袋動動,就把頭髮鋪開。他很少放下頭髮,謝岩每次都是匆匆一瞥,今天看他髮絲如墨,人白如雪,乖乖躺著任他索取,一時失了分寸,太陽還沒落山,就把手伸向了腰帶,被陸楊打了一巴掌。
謝岩縮手,眼神愣愣的,有些委屈,又好像知道錯在哪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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