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過哥哥和哥夫, 陸柳跟黎峰商量了要不要去大集擺攤的事。
他很興奮,跟黎峰說他開眼了,兩隻眼睛都看見了。
他根本不敢想像去趕集的客商們會多有錢, 不知道一擲千金是不是這樣子。
夫夫倆沒旁的意見, 只等陸楊決定,陸楊說去,那就去。
明早大集開市,晚上無話,都早早歇覺。
不知怎的, 陸柳閉上眼睛,卻怎麼都睡不著。
好像他晃悠了一天, 興奮了一天,只是一場大夢, 入夜方醒。
醒來以後,他的身體和精神都是疲累的。睜眼一看,他在他的小家裡,躺在他男人身側, 一切都跟平常一樣。
陸柳感受著黎峰的體溫,莫名忐忑。
夏夜熱,開著窗戶, 屋裡都悶悶的。
他越躺越燥,呼吸都重了。等黎峰開口問一句,他還受驚一樣反問回去:「我吵醒你了?」
黎峰也沒睡著, 他問陸柳:「你怎麼沒睡?」
陸柳抿抿唇, 猶豫著。
明早黎峰還要去當護衛,這時候跟他聊天,耽擱人休息, 實在不好。
他想含糊帶過去,黎峰卻直接問他:「你擔心大集上有危險?」
陸柳沒點頭,過了會兒,說:「你說能去,我相信你,我就是有點熱,我拿扇子扇扇風就好了。你睡吧,我也給你扇扇風。」
扇子在黎峰手邊,他特地讓娘給他編了一把大蒲扇,抓手裡呼呼生風,另一手把陸柳攬過來抱著,大手在他衣裳里摸,果真一手汗,就讓他起來擦擦。
陸柳聽話照做,摸黑脫了衣裳,拿汗巾擦擦身子,把枕邊放著的無袖褂子拿來穿上。
這件褂子是黎峰的,他睡覺不穿上衣,熱得穿不住。
陸柳又躺回去,聽黎峰跟他說起上山的事。
「我以前常聽老獵人們說,上山最忌諱貪心,這是比打獵能力更重要的事。就像淹死的都是會水的,死山上的,也都是會打獵的。
「後來我上山,一直摸不清什麼叫貪心。好多次都沒打著獵物,起初就抓幾條蛇下來。這還是沒法子,我不捉它,它就要來咬我。」
陸柳好久沒聽他講起山上的事了,趴他身上認真聽,手腕繞過他的胸膛,摟著他的脖子,手指能碰到他的脖頸,那裡有跳動的脈搏。和心跳的頻率一樣。
黎峰的心跳很穩。聽著他的心跳,陸柳的心跳慢慢緩下來,不那麼急了。
黎峰的語氣有些懷念,明明離開那座山沒多久。
他說:「我最開始跟王猛搭夥上山的時候,我盯著他,他盯著我,兩個人都不敢貪心。接連好久,一身血的下山,兩手空空的。惹人笑話。我倆憋著氣,說這樣不行,多的不敢拿,自己打死的獵物肯定要拖下山的。
「你不知道,帶獵物下山很難。一路留下的血腥味,會吸引別的捕食者過來。包括我們。我們身上的血跡,也會吸引別的野獸。我們跟老獵人學了本事,會跟其他野獸一樣,撒尿圈地,假裝我們是個很強大的人。這通常能震懾到一些野獸,餘下的,就是一場惡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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