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峰放下扇子,把他扶正了,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,沒見陸柳有委屈憋悶,而是有點失落,猜出是他自己的意思,就問他:「怎麼突然這樣想?」
陸柳笑道:「因為家也很重要,你們每天都要回家的。你感覺到了嗎?到傍晚那陣,你們都回來了,巷子裡都熱鬧了,家裡也有人氣了。我想著,這也是最好的選擇。」
黎峰看著他的笑臉,心裡軟軟的。
兩人成親至今,孩子都有了,各自也有了許多成長,陸柳給他的感覺卻沒變,總讓他感到心軟、放不下。
陸柳很懂事,很貼心。一門心思想著過好日子,卻不是貪圖錢財的好日子,而是一家人在一起過好日子。
要說變化,他也有變化。他以前滿心滿眼就看一個黎峰,現在心裡能裝下更多的人了。
黎峰把他抱著,往懷裡揉,大手在他身上搓來搓去,又忍不住去親他,親到了又想下嘴咬兩口。
陸柳被他啃得又癢又疼,讓他輕些。
他問黎峰:「大峰,你是答應了?那我以後不去鋪子裡了,明天就跟我哥哥說說。」
黎峰沒答應,他最近長見識了,這幾天跟洪老五走得近,聽來了很多事情。
他伸手摸來髮帶,把陸柳的頭髮束起來,俯身親他。
陸柳沒鬧明白,推推黎峰的大腦袋,還想跟他說正事。
「啊?你不答應?你為什麼不答應?我在家挺好的,其實我也更習慣在家,能做點小生意,能陪著家人,逗逗孩子,到下午就開始等你回家,早早就盼著了。」
黎峰只是不答應,與他纏磨,這個夜晚變得特別燥熱。陸柳不知道他怎麼了,變得好兇,只讓他輕一些。
這事辦完,陸柳沒了力氣,黎峰倒是神清氣爽,看陸柳躲閃的眼神,連親他好幾下:「怎麼臊成這樣?」
陸柳說:「怕羞。」
很多情緒都會反覆,好像來到府城,又是一個新生。他習慣了的東西,又會沾染一些陌生感。比如他們彼此熟悉,能一起洗澡辦事,卻會在擦身子的時候感到不好意思。
黎峰跟他說話,轉移他的注意力。
「我最近跟洪管事打聽了不少事。都說男人管外頭,夫郎媳婦管家裡,那他們在家裡都管什麼?」
陸柳果然好奇了,眼睛望過來,等著他繼續說。
黎峰不跟他說太遠,有些他不愛聽的話,比如說夫郎在家裡,伺候公婆、照料小孩,服侍男人,再幫忙納妾,這種事,他不愛聽,也就不給陸柳說。
他告訴陸柳:「有些夫郎會有嫁妝鋪子,嫁人的時候,帶著鋪面一起去夫家。成親以後,鋪面還在他手裡。有骨氣些的男人都不會花夫郎的嫁妝,夫郎就繼續管著鋪面。」
陸柳好奇這怎麼管,「和我哥哥一樣嗎?」
黎峰搖頭:「不大一樣,但跟你哥哥說的一件事很像——東家不用守在鋪子裡,讓大掌柜的辦事就行了。就像他們在縣城的鋪面一樣。」
說到縣城的鋪面,陸柳就懂了。
他之前還去縣裡住過一陣子,兄弟倆到處玩,沒成天在鋪子裡守著。
現在兩地分隔,送貨的人來一趟,就能帶來信件,沒見縣城的鋪子出事。可見他哥哥不守著鋪面也行。
黎峰再跟他說:「還有些人家,男人是當官的,不好出來做生意。家中田產、作坊、鋪面,都是交給主母或者主君來管。主君就是夫郎,等我多掙些銀子,攢下一份大家業,請些家僕回來,他們就會叫你主君了。」
陸柳感覺這個稱呼好彆扭,念叨兩句,臉卻紅了。
黎峰親親他,告訴他:「像這些主君,就能管很大的家業。沒誰說非要去鋪子裡才能把家業守好。小柳,你去不去鋪子都行,我們家人少,你我都辛苦一些。我沒空學算帳,帳目複雜了我就看不明白,你幫我學著,以後你看帳對帳,給我做大管家,我給你跑腿。你有事就吩咐我,我給你辦。」
陸柳半晌沒說話。他懵懵的,也感動。
以前總覺著事情非此即彼,非要做個選擇,只能二選一。原來是有兩全之法的,只是他們見識小,本事小,所以想不到、做不到。
陸柳有些怕,他學那些東西確實太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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