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柳聽著挺有感觸的, 做鹹鴨蛋需要等待,弄完要醃製二三十天。要是賀夫郎本錢多一些, 就能多做一點,每天做個三十個,每月能進帳三兩多,刨除成本, 他們吃喝都足足的。
也不知劉有理腦子裡在想什麼,好好的手藝,不拿出去掙錢, 只讓夫郎漿洗衣裳。
他跟賀夫郎算了一筆帳,讓他手裡有了本錢,別捏著當死錢, 家裡有糧米, 就再去買點蛋和鹽,過陣子又能掙一些。
這次掙到銀子了,也跟劉有理好好說說。讓他手上鬆快些, 兩口子都省著點,先緊著生意的事來,熬兩三個月就好了,到了冬季,鹹鴨蛋更好賣,都沒什麼新鮮菜吃了,他們邊做邊賣,不說攢出大錢了,至少家中伙食可以好一些,冬季還能買點碳火,男人讀書不冷。
賀夫郎記不住,讓他多說了兩遍。
陸柳耐心講給他聽,得賀夫郎一句夸:「你真厲害,我說話就不伶俐。」
陸柳聽著挺挺腰,說:「我哥哥更厲害!」
賀夫郎知道。陸楊說話一套套的,他兩隻耳朵都聽不過來。
這頭點了鴨蛋數量,賀夫郎也數數銅板,錢貨兩清了,賀夫郎就回家了。
陸柳把鴨蛋搬到屋裡放著,等著陸楊從外頭回來,兄弟倆就去找兩個爹,父子四人聽書去。
陸楊去找了玉雕師父。這老師傅是玉石販子介紹的,手裡好幾個大活,他的小玉料就夠給人盤著玩一玩,不算急單。
七月初送過去,約莫九月、十月里能拿到。到那時,謝岩的鄉試成績也出來了,正好佩戴玉飾。
陸柳好奇,問他:「哥哥,你把玉料做成什麼樣子的?」
陸楊保密,反問他:「如果是你,你做什麼樣子的?」
陸柳想要做觀音墜子或者大佛墜子,要麼做個福牌。
他腦子裡沒那麼多彎繞,不懂什麼雅不雅的,就想保平安。
陸楊說他做的東西差不多,具體是什麼,依然不說。
茶樓離得不遠,四人進店入座,趕巧,今天還在說《包公案》。
陸楊笑道:「真好,省錢了!」
兩個爹笑呵呵的,讓他們多點兩盤糕點吃。
陸柳要了一盤糖糕。他以前上街特別饞糖糕,在縣裡要五文錢一塊,在府城的茶樓里,四十文錢一碟,統共五塊。要八文錢一塊。
每一塊都要小一些,樣式則漂亮點,用模具做出來的,上頭還撒了芝麻。
陸楊要了一盤芝麻酥糖。小小一碟,拿筷子撥撥,約莫十五六片,有二兩重,要四十五文錢。
兩爹要了花生和瓜子。這是茶樓里最常見的東西,不是最便宜的,卻是最耐吃的。
再上了一壺毛尖,四人捧著白瓷杯,看著裡面豎立的茶葉,聞聞飄起來的熱氣,臉上都有笑意。
陸柳跟陸楊說:「我以前最常喝麥子茶,自家糧食炒的,水裡有個味兒。也會喝米茶,也是自家炒的。炒熟的米,泡一泡,會發成好大一顆。跟麥子茶一樣,喝完了水,麥子和米就沒有味道了,吃著淡淡的。」
陸楊在陳家還好,能有幾口茶水喝喝。
家裡日子過得不錯的,都會買幾包茶放著,平常泡茶喝。單獨喝水,味道很怪。
有些人家愛喝酒,平常買些酒回家當水喝。一般人學不來。
陸柳嘿嘿笑道:「大峰喜歡喝酒,還沒當水喝,我要給他買不?」
陸楊服了他,「怎麼哪兒都有你家大峰?」
陸柳更是嘿嘿笑。
陸二保喝著茶,望著說書先生,看說書先生擺個架勢,都覺得好看,他問陸楊:「說書先生跟教書先生一樣不?」
陸楊說:「不一樣,一個是說書給人聽,一個是教人讀書識字。做書生還是挺有前途的,謝岩也能出來做先生。」
王豐年想想謝岩說話的樣子,再看看說書先生的樣子,跟陸楊說:「還是教書好,他來說書,可能會直接找客人要錢,這樣不好。」
陸楊:「……」
他家狀元郎真是完了。為什麼兩個老實爹也有這種刻板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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