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進門的地方是後門,開在角落裡,進來就是一個小庭院,挨著門的那面牆邊有三間耳房。左右有東西廂房。
過一道圓門,到主院裡,正中是堂屋,又分了臥房和書房。再有一個東西廂房。
烏平之安排他們住主院東廂房,離巷子遠一些,更加幽靜,適合讀書。
行李歸整後,他們帶上文書,先去官學,再到街上看看書齋,晚上才在家吃飯,讓雷伯伯晚點準備。
走在路上,烏平之跟陸楊說:「我家沒往外發展,但家業一年年的攢,總會肥了腰包。我爹年年都會置辦點產業。宅子買得少,省城這處宅院,他都沒住過兩回,早年還想去京城買房子,看我連省城都來不了,便作罷了。這次考試順利,他可能會掏點家底,給我在京城置辦個宅子。你們以後也能這樣藏富,宅子跟鋪面、田產不一樣,這東西買了,就是個死物。只要你不往外租,它就沒有任何進項,神不知鬼不覺。遇到難處,轉手就是上百兩銀子。夠東山再起了。」
陸楊記得他之前說的商號的事。一家商號開起來,名下還能有許多的作坊、鋪面,甚至田產,來作為原料生產地。
作坊還能入股,財富更加分散。陸楊也計劃入股一些作坊,掙錢的時候就踏實掙錢,賠錢的時候,就把它吸納到自家商號里來,增一份產業。
謝岩問他:「房子貴嗎?」
烏平之點頭:「貴,一開始就要買好一點的,這樣才能快點賣出去。能買房子的,手裡閒錢不會少。這種人,差點的房子不考慮要。」
陸楊說:「這是很久以後的事了。」
生意不能繼續做大了,手裡閒錢多得沒地花了,再來考慮。
他們先去官學,憑文書登記。
過了科試以後,府學已經造冊,他們憑文書登記核對,只等考試入場了。
從這裡離開,兩條街都沒走完,就看見了兩家書齋。
開書齋的計劃提出來很久了,陸楊一直擱置著,開始籌備後,他總覺著差點什麼。這無關書籍,而是經營方式。
他看書不多,只會琢磨著怎麼招攬客人。從縣裡到府城,從府城到省城,他看見的書齋都一個樣。小小一間門房,擺個櫃檯,櫃檯後有掌柜的,櫃檯前站個夥計,然後擺兩三個書架,上頭同樣的書籍能放十幾本,品類不算多。
稍大一點的書齋,則會搭著賣些筆墨紙硯。
這樣的小門房裡,書生多挑一會兒,都極為顯眼。在鋪子裡被人直直盯著瞅。
謝岩說過,很多書生都會到書齋里去看書。只要臉皮厚,每天都能看一會兒。
有的書齋會趕人,趕過一次,這書生就不好意思去第二回了。像縣城那種書齋不多的小地方,書生被趕一次,就會成為別家書齋的客人。
府城和省城大一些,書生們可能會輪流去好多家。但這很費事,跑來跑去,不值當。多數書生也是換一家做常客,買得起就買,買不起就賣幾本手抄書再買。
陸楊想著,他可不可以租個大的鋪面,前院正常賣書。後院開個靜室,像府學的藏書閣一樣的靜室,但配有更多的桌椅,可以留書生在靜室看書。
他開門做生意,是要掙錢的。
他可以想個方法,比如說跟茶館一樣,進店花錢了,就可以坐下聽書。他這裡,進店花錢了,就可以坐下看書。
若是掙這個小錢,那他就要考慮怎樣細水長流的把錢掙了。集腋成裘,聚沙成塔,掙小錢,攢大財。
陸楊眼睛一瞥,正好看見酒樓大堂的熱鬧。
人每天都要吃飯,書生也每天都要看書,那他能不能強行讓書生來他的書齋看書呢?
比如連續來多少天,他送某某書。或者說,送價值多少銀子的書,讓人任選。
書的利潤高,相比起來,大鋪面多出來的那點租子不算什麼。
留人看書,可以把書價均攤,算下來,就是這些書生一天給一點書錢,能看很多好書,最後還能拿上一本自己最喜歡的書回家。
這對客人們來說,是個省錢的法子。
但書生們好面子,陸楊不能這樣說。
他動動腦筋,想著怎麼換個名頭。
謝岩說:「叫才子交流會。我們讀書人都喜歡被誇才子。」
烏平之:「……那是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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