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青棗在後院忙,聽見聲音,都嚇得沒敢開門,因劉有理說了一句「我從前門進,你們的生意就不用做了」,賀青棗咬咬唇,忍著害怕把門打開了。
他不想再給陸柳他們添麻煩了。他已經知道劉有理不喜歡他了,他們和離就是。
但劉有理過來,沒說和離的事,只是要帶走他。
賀青棗不知道要去哪裡,聽劉有理說已經有了住處,心中愈發恐懼。
他這陣子聽陸柳講了很多負心郎的故事,都是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。男人考上功名,就愛攀高枝。糟糠夫郎糟糠妻都能不要了。
有些人好面子,不會那麼直白的不要,會把人接到家裡,一起過日子。原配留著,再娶一房平妻。感天動地得很,平妻通常很尊重原配,但原配小氣又刻薄,總是無理取鬧,對新人百般刁難,最終染病去世。成全了這一對佳人。
賀青棗聽到這樣的故事,渾身發冷。
如果他是故事裡被辜負的原配,那他得病,肯定是劉有理算計的。
賀青棗看著面前的男人,心冷得站不住腳。
他又說了一次和離。他最近有了些變化,新生活的好盼頭,再加上陸柳和陳嬸子的教導,他對和離的心思非常堅定,也說出了讓劉有理不必委屈、不必將就的話。
劉有理不同意和離,想強行把賀青棗帶走,在後院有了一番拉扯。
早上這陣子,鋪子裡有一陣忙碌。順哥兒招呼了幾聲,讓人送湯出來,賀青棗一聲支應都沒有。
順哥兒想到賀青棗最近的憔悴樣子,怕他出事,暈倒在後頭,趕忙掀帘子進院,過來一瞧,好哇,竟然是那個惡毒心腸的男人回來了!
他當即嚷嚷著喊人,說後面有壞人想強搶小夫郎!
這話一出,店裡的食客們坐不住了,紛紛放下筷子,到後院來幫忙。
這都是書生,劉有理亮個身份,他們就止步不前——劉有理是舉人,來接自家夫郎回家,這怎麼了?這很合理!
至於賀青棗說要和離,他們都覺著這夫郎腦子有問題。前頭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,男人都考上舉人了,好日子來了,和什麼離?
賀青棗都急哭了,他說:「休書、休書也行!他休了我也行!」
順哥兒讓陸家叔叔回家喊人,在這裡拉著賀青棗,聽著院子裡的人左一句勸和,右一句指責,大聲說:「這就不是個好人!他磋磨夫郎,想要夫郎死!你們今天幫著他說話,哪天我棗哥哥沒命了,都是你們害的!」
順哥兒是山寨里出來的,人數更多的場合都見過,吵群架、打群架,他都去瞧熱鬧,這時生氣,話說得清。
他一句要命的話,把人鎮住了,再大聲說著劉有理的行為。
前事不提,只說趕考。劉有理拿光了家裡的錢財,把房子退租,一文錢不給夫郎留,一個住處也不給他待,要去趕考也沒留個口信。賀青棗沒住處,沒錢財,找不著夫君,能有什麼活路?!這就是要人死的!
劉有理冷臉聽著,並未反駁,等順哥兒數落完,他才拱手作揖,與圍觀的食客們說:「家中醜事,本不該拿出來說。他這樣污衊我,我卻不得不說了。」
劉有理上下嘴皮子一碰,負心人就成了賀青棗。
他說賀青棗跟黎峰勾搭上了,他根本沒臉繼續在巷子裡住下去,正好考期在即,他憋著一口氣,考上了舉人。回來後,思慮良久,認為是他沒本事,沒讓夫郎過上好日子,夫郎惦記著別的男人是正常的。現在他有功名,是舉人了,想跟他重修於好。結果很明顯,他夫郎還是喜歡外頭的男人。
順哥兒和賀青棗都聽懵了,兩個人語氣不同,一個焦躁惶恐,一個憤怒驚詫,卻都有著相同的著急。他們說「不是這樣,他才是污衊!」又一聲聲跟劉有理吵起來。
劉有理依然是那副神態,不著急與人拌嘴,順哥兒說再多他的過往,賀青棗重複再多次「沒留活路」,他只答「是我錯了,我以前對不住你,你跟我回家吧」。
看客們都可憐劉有理,覺著他真是忍辱負重的好男人。
這天,謝岩打算回縣城,家中正收拾東西。陸二保急忙忙跑回家的時候,黎峰和王猛、大強、黎飛等三人在巷子外說話。
他們定下了日子,黎飛還興奮著,問舉人老爺去不去山寨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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