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楊也不知道。他最遠就去過省城,比弟弟多走一站路。
陸柳又說:「你放心吧,有羅大哥在,哥夫肯定被照料得很好。他心裡也記掛著你,只要想到你,就不會在外胡來。我找大峰問過的,去京城要二十天左右,這還是走水路,要是走陸路,兩個省城的距離,能走兩個月。他到地方,歇一歇,就該應考了,哪能有事?」
陸楊說不好心事,「就是記掛。知道他好好的,還是記掛。」
陸柳就知道了,不再追著安慰,而是順著話頭跟他聊。
要說路程,他們過了元宵再走都有點晚了。聽洪管事說,很多考生過了新年,到初五開市,就立馬走了。還有一些人,去年就往京城去。
「哥夫捨不得你,才拖這麼晚。」陸柳說。
陸楊情緒還好,記掛歸記掛,沒有特別憂心急躁,只是心裡念著想著,讓他腦子裡全是謝岩,沒法睡著。
說來也怪,謝岩在家的時候,他常常會想到一些讓人難過的事情,心情起伏著,時不時不高興,偶爾也會掉眼淚。謝岩去趕考了,他反而好了。
「我這樣說,你可能不信,畢竟我這一晚上都沒睡著,但我說的是真的,他走了,我就不矯情了。很多念頭我都覺著沒意思,沒必要。我怎麼都能過好的,什麼困難我都不怕。」
陸柳聽著為他高興,說:「哥哥,你這是會撒嬌了。哥夫寵著你,你知道他會由著你耍性子,所以你能鬧一鬧。現在他去京城了,你倆離得遠,你又不好意思對我撒嬌,自然就覺著沒意思了。沒事,你都攢著。等哥夫回家,你這這那那的找他麻煩,他肯定很高興!」
陸楊聽得直笑:「我找他麻煩,他還高興?」
陸柳肯定道:「他最喜歡你找他麻煩了,這說明你需要他!」
這倒是真的。
陸楊跟他說了些謝岩的事。
有些是最近的,有些是以前的。還有一些是他做夢夢到的。
他懷孕後,睡眠質量不好,總是做夢。夢到很多亂七八糟的事,有些讓他心疼,有些讓他委屈。
夢裡的時間是亂的,他們有時候見過,有時候沒見過。但在陸楊看來,所有的相遇都應該是認得的,謝岩要是冷淡,表現出不認識他的樣子,他就會很煩躁,很生氣。
做夢多了,他覺著他的腦子都要壞掉了,真的假的分不清了。睡醒就能鬧個脾氣。
「我這性子,就得找他這種好脾氣的男人哄著才好。我現在是變了很多,我剛跟他成親的時候,欺負他幾次,我就會跟他說我不是故意的,讓他別跟我計較,要是不喜歡,就告訴我,我會改。現在我都不問了,我就要欺負他。不過很多時候,我也下不去手,張不開口,慢慢會心疼他,不想欺負他了。
「柳哥兒,你不知道,我有一陣覺著我們倆不愧是兄弟。你看我在外頭那麼強勢,可是我在家裡竟然也會這麼溫柔,這麼會疼人。我都在想,是不是今年住到一起,我們常常來往,我喜歡你待人的方式,覺著和你相處高興,也跟著學,性子也變軟了。」
陸柳聽這話好耳熟,他歪歪頭,往前回想一陣,記起來黎峰也跟他說過差不多的話。
他當即笑了,也不提黎峰,順著夸道:「這是夫夫相啊。你是跟哥夫相處多了,他待你好,事事順著你,做什麼都怕你不高興,你跟他在一塊兒,他對你好,你對他好,慢慢也就不捨得了。你們是天生一對!」
陸柳夸完,在心裡補充了一句:我跟大峰也是天生一對!
陸楊被他甜得不行,想想陸柳說的話,也覺著有道理。
他是這種人,誰對他好,他就對誰好。他當然也能主動對人好,他辦事圓滑,他有很多種對人好的方式,比如說他剛嫁到謝家的時候,他各處都安排妥當,沒讓人不高興。但要真心換真心,確實是謝岩先喜歡他。
兄弟倆坐炕上聊得久,趙佩蘭起來,見屋裡亮著燈,過來敲門,也上炕坐著,加入聊天。
她昨晚也沒睡好,怕陸楊記掛,只說剛睡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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