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吃完了飯,覺得有些渴,就要他幫我去取水,自己則心滿意足地抱著餐盒坐在台階上哼小曲兒。
過了一會兒,突然聽見背後的門開了。我嚇了一跳,連忙站起轉身,想叫「王爺」,又默默閉上了嘴,抿唇看向那張冷若冰霜的臉。
「誰送的?」他眼神掃向地上的餐盒。
我小心翼翼地用劍指了指那廚子來的方向。
桓王冷冷看了我一眼,轉身道:「跟我進來。」
我照做,跟著他進去,關上了房門。桓王沒有在主室停下,而是揮退侍女,帶我上了二樓的書房,這才停下:「你可以說話了。」
「是府上的廚子。他要帶飯回家吃,路過這裡,就把自己的飯分給卑……」
「府衙的門在哪兒?」
「在……」我突然想起什麼,一下子住了口,跪倒在地,「屬下糊塗。」我們所住的閣樓在府衙東南角,不論是走正門還是後門,都不太可能經過這裡。這個廚子來得太蹊蹺了。
「他問了你什麼?」
想到方才的交談,我心中涼颼颼的,被桓王這麼一凶,我簡直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「他問卑職……王爺的侍衛……是不是,只剩下……屬下一個……」
我之所以這麼難過,不單單是因為桓王現在一定打死我的心都有,還是因為,如果桓王懷疑的事成真,那想必是有人要對我們下手。這人是那廚子還好說,萬一是府丞,我們兩人勢單力孤之下,豈不是羊入虎口,沒有一點活路。
「罷了。恐怕就算真如我說的那般,他也不會甘心放我走。」出乎我意料的是,桓王並沒有對我發火。
「王爺你是說……」
「你過來。」桓王踱向窗口。我依言站起,也走過去,循著他的目光看,只見抱月軒,也就是待會夜宴的地方有許多帶刀侍衛走來走去。由於桓王大駕,府上所有地方都加強了戒備,到處都有侍衛把守。抱月軒的陣勢乍一看不算什麼,但仔細瞧,他們似乎是在布置什麼。而且,宴會還沒開始,聚集在那裡的人手實在過於多,這陣仗透著說不出的古怪。
「看來,那個人,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本王出寧安了。」
「啊?」我眼睛一下子紅了,帶著哭腔說,「王爺,這府丞和你有什麼仇,非要把你置於死地?這可怎麼辦,現在到處都是守衛,這不是要把王爺瓮中捉鱉嗎?」
「你說誰是鱉?」桓王瞪了我一眼。
「王爺你還凶卑職……」我涕泗橫流,「今夜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……王爺,不如我們趁著現在還有一線生機,趕緊收拾東西逃跑吧。」
「不許哭。」桓王沉聲道。我一下子收了聲,便聽他說:「這宴一定要赴,到時候見機行事。」
我聳著肩膀,猶豫著點下了頭。
是夜,明月剛升,便有人來摘星閣請桓王去赴宴。此間桓王始終都沒有露出過一點驚慌的神色,他平靜地更了衣,將重要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,而後不慌不忙地朝那重重埋伏的地方走。
我跟在他後頭,自然不能露怯,也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這抱月軒是個裝飾得十分古怪的地方,四處都是玉畫屏和青紗帳,月光透過窗戶打在木質的地面上,泛出銀色的光華,風一吹,便掀起薄薄的紗帳。據說當今的文人墨客以這樣的飄逸為雅,我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些文人的愛好,在我看來,這簡直是標準的刺殺現場。
桓王目不斜視地淡然往裡走,我則四處打量。抱月軒有寬敞而華麗的正門,一進門,是寬闊的正殿,正殿的兩旁被紗帳和畫屏隔開,後方則有個微微高出地面的平台,上面放了個低矮的長形酒桌。想必這是設大宴的地方,人多時,會在殿下兩邊擺上客座,中間則留給舞伎,今夜沒有舞伎,只有一個白衣女子坐在殿前撫琴,琴聲幽幽。府丞設宴的地方是在左邊的內殿,畫屏和青紗帳後,仍是個寬敞的房間,這房間也是三面有畫屏和青紗帳,另外一面應是一個側門,通往後院。我估量著兩扇畫屏後的窗外都埋伏著人,只要府丞一聲令下,殺手便會從四面八方湧入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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