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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連連點頭,道:「小人記住了,這就去跟他們說。」

我應了一聲,便放他走了。

只剩了我和秦信在那個還殘存血跡的小屋裡。兩人默默無言半晌,都是有些沮喪。如果不是我發現太晚,想必這些帶著秘密奔逃出宮的公公,下場也不會如此悽慘。

我們一齊萎靡了一陣子,最終還是我打起了精神,揉揉眼睛,道:「再找找吧,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。」

話是這麼說,其實我明白,這小屋明顯是被掘地三尺翻過的,真有什麼東西,也要麼被官兵翻走,要麼被那公公帶走了。果然,我與秦信翻了半天,一無所獲。

此時離慕恆登基已經兩個月。那個逃走的公公去向何方,是否被官兵抓住,我都不知道,就算要查,也是大海撈針。

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點線索,就這麼泡了湯。我越想越灰心,直責備自己蠢笨,沒有早會意,爹用心良苦地布了這樣的局,竟然白費。況且,他的死說不定也與此事有關,若我真的將他用命換來的設計就這麼耽擱了,那我和廢物有什麼區別。

他一死,我就失勢,叫人家蹬鼻子上臉地欺負。還說什麼要揭掉鐵面,以女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繼承九門提督之位,沒想到,原來從前不過狐假虎威,我自己竟這麼沒用,現在,連最後一點希望也眼睜睜地看著沒了。

有些事真是不敢細想,容易讓人有一死了之的欲望。我頹然躺在床上,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。我的眼力經過這幾天的恢復,已經差不多同從前一樣了。

「頭兒,你怎麼了?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,你還要報仇呢!」秦信在床邊轉來轉去。

「報個屁。」我眼珠子都不轉一下,只從喉嚨里擠出這麼一句。

「話不能這麼說。頭兒!你看,雖然你現在爹沒了,官印也丟了,墳沒守住,元氣還傷了,眼睛也時好時壞,翻身的線索也被人搶了,但是,你還有我啊!」

我眼前一黑,目光從窗外轉回來,剛好對上房頂的橫樑。

這梁又粗又高,看起來很是結實,適合讓人一脖子吊死。

我不說話,任上吊跟和秦信決一死戰的想法在腦袋裡天人交戰,想著想著就覺得不對。

我蕭遙一生,順風順水,不論在朝堂還是江湖上都能呼風喚雨。我從小入宮當侍衛,深受先皇和太子寵信,後來統領東宮也毫不含糊,在禁衛軍中極有威望。論身手,我乃白五爺唯一嫡傳弟子,刀槍棍棒暗器毒藥,沒一樣玩兒得對不起師父,雲蒼十三絕那樣的江湖絕頂高手,我能在負傷未愈的情況下以一敵六,和人單挑更是從未輸過。我這麼威風,這麼風靡萬千少女的一個人,現在淪落到這般境地,怪誰?

還不是怪那個殺千刀的慕恆!自從和他走那一趟,我的人生發生過一件好事嗎?

沒有!

我不爭氣受了奸人暗算,又浪費爹的一條命,沒錯,秦信快要氣死我,沒錯,可是該死的是我們倆嗎?始作俑者是誰?明明是慕恆!

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反賊慕恆!

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,拿起劍就往出走。

「頭兒,嘿嘿,想通了吧?」秦信跟在我後頭,似乎十分得意,覺得自己一番感人肺腑的話激勵了我。

我疾行帶風,沒空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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