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她好半晌，竟愣在那。

這個時候傭人還在一旁勸著：「夫人，您上去吧，我們等會再跟奈奈小姐聊好嗎？」

黎夫人眼睛死盯著，好一會兒，她點了點頭，一臉呆滯的任由傭人扶持著。

終於，在這個時候，傭人把黎夫人從樓上扶了上去。

許雲闔在這個時候也說了一句：「瑟瑟這次回來，也是為了轉成來看你們的。」

「瑟瑟？」

黎致禮一時之間沒搞清楚這個稱呼。

許雲闔回著他說：「是綺綺，瑟瑟是她目前在國外的名字。」

黎致禮這才反應過來，他有點不是很適應，只能略微遲疑的點頭。

接著，他又問：「那還要……回國外嗎？」

他小心翼翼的問著這個問題。

許雲闔說：「要的。」

黎致禮一聽到這個回答，當即又緊握著凱薩琳的手說：「綺綺爸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了，你不能走，你走了黎家怎麼辦呢？你姐姐已經去世了，我們不能沒有你了。」

他滿頭白花花，眼角加深的皺紋，更加讓他整個人顯得滄桑無比。

凱薩琳低聲說：「我是因為我母親的忌日回來的。」

黎致禮聽到這話，顯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情，又是愣住幾秒看著他。

凱薩琳看著他這幅模樣，便知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，當然，她也不要求他會記得，也知道他不會記得。

黎致禮在回憶著什麼，回憶了許久，他嘆息著說：「原來已經到了她的忌日了啊……」

他一臉的感慨。

凱薩琳說：「目前您跟黎阿姨保重好自己的身體，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
「你真的、還要去國外嗎？」

他一臉希冀。

「是，在，在國內待一段時間，就會離開。」

黎致禮聽到他那無比肯定的回答後，臉上是巨大的難過跟失落。

「哦……還要走啊。」

「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，你們可以給我電話。」

黎致禮卻不再說話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，情緒低落，他隔了好久，低聲說：「好，反正邵庭也一直都在照顧著我們，我們會照顧好我們自己的。」

「嗯。」

凱薩琳面對父親的失落，並沒有給與太多的關懷。

這個時候，黎致禮想到什麼，又哭著說：「綺綺，你姐姐，你姐姐他……」

他又開始泣不成聲，不斷在她面前抹著眼淚。

這麼多年過去，如今的凱薩琳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，她只看著，從始至終都只像個局外人一般，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。

她這副樣子，多少有些冰冷無情。

倒是一旁的許雲闔，見黎父哭的太過可憐，遞了一方帕子給黎父：「您節哀，不要想太多，目前您還是要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
黎夫人黎致禮聽到這句話，接過了那一方帕子，連連點頭。

不過，在他黎致禮接過帕子，擦著眼淚的時候，他突然想到什麼，他突然一抬臉，問了句：「你……是？許、許、豫、豫資？」

如果說霍家是黎家無法企及的，那麼許家，對於黎家來說，同樣是另外一個高峰。

他結巴的看著許雲闔很久。

許雲闔倒是柔和萬分，主動跟黎父自我介紹：「黎先生您好，我是許雲闔。」

他朝黎父伸出手，謙和萬分：「是瑟瑟的朋友。」

黎致禮之前想，他們家能夠攀上霍家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，沒想到竟然又來了一個許雲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