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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聲音如煙雲般漸漸飄遠,陸熾邑不知是自己心頭豁然,還是真的壓制住了魔心,竟覺得有些眼中發酸。

敞開心扉,篤信自我。

好像真是有個人在他身後注視他,看穿了他虛張聲勢背後的不安。

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心性能想通的事……

他的入魔,他的道心,仿佛都與羨澤深深相關。

陸熾邑終於感覺到氣息鬆動,準備用指尖驅使傀儡來相救。一雙潔淨無塵的雲頭軟履,落在了他面前,陸熾邑艱難轉了轉眼睛,就瞧見了熟悉的舊褶雲裳衣擺。

鍾以岫從翩霜峰出來,就瞧見各個峰脈上的護衛傀儡,因傀主陷入危險,傾巢出動,似乎要奔赴傀主所在。他見那陣仗不妙,便揮手攔住了眾多傀儡,自己先行一步前來找陸熾邑,結果就看到了他軟成一團躺在食堂門口。

鍾以岫在他面前蹲了下來,手指戳在他頭頂:「呀,被毒倒了?眉毛頭髮也讓人給鉸了。甚好甚好,對你動手的弟子,真是血性。」

鍾以岫說著,從袖中慢吞吞掏出了窄鏡:「倒是可以在墨經壇里說一聲,讓大家都來食堂看看笑話。」

陸熾邑眼神仿佛能把師尊給嚼了。

鍾以岫不過是嚇唬嚇唬他,攏著袖子笑道:「我在冰池中躺了數日,出來就遇見妙事。這毒雖然烈性,但應該不至於毒倒你。是因為近些日子,你煉化龍骨傀儡,耗費了太多修為?」

陸熾邑憋屈,轉過眼珠不理他。

鍾以岫輕飄飄的在他眉心一點,如霜花飄落融化在額頭,陸熾邑漸漸眨開眼睛,嘴唇翕動,緩緩從地上爬起來,不可置信的抓著自己狗啃頭髮:「啊啊啊我要殺了她!」

鍾以岫撐膝起身,他也知道陸熾邑不過隨口說說:「怕是要殺人不成反被殺。」

陸熾邑頭髮不成樣子,他所在的脈峰沒有長老弟子,純屬孤家寡人,便飛身去找匣翡,讓她手底下弟子幫忙修整頭髮。

他御劍途中,發現鍾以岫也跟朵雲似的,飄飄搖搖跟在後頭,似乎很想看熱鬧。

到了匣翡所居的翠燃峰上,大部分弟子都在閉關或歇息,只有主殿有幾盞燈火,陸熾邑闖進去,結果殿中不止是匣翡一人,棋桌前還有披著月色寬袍的鐘霄。

陸熾邑沒想到最怕的人也在,呆住:「……宗主。」

鍾霄捏著棋子,看了他一眼便轉回頭去,落子對匣翡道:「他總是這樣踹門而入?」

匣翡獨眼閉上,扶額頭疼:「各大脈主的門,哪個沒被他踹過。他哪裡知道禮貌二字如何寫!闖進來了也不跟我這個屋主打招呼,只知道叫『宗主』。」

陸熾邑想要退步出去,鍾以岫就已經踱步入門,道:「他欺負那築基弟子,今日便吃了虧,讓人毒倒之後剪掉了頭髮眉毛。」

鍾霄笑道:「我以為是他自己煉偶,把眉毛頭髮燒著了。」

鍾霄年少時還是很愛笑的,但撐起明心宗的這些年似乎吃了太多苦,她的笑容總是轉瞬即逝,又恢復了深思不動的嚴肅。

但她內里並沒有那麼死氣沉沉,吃了匣翡兩枚黑子後,道:「你若是再不專心授課,去騷擾那女弟子,下次便是我將你擊倒,剃的一根頭髮也不留。」

鍾以岫扶袖看著棋盤,過了半晌,忽然聽陸熾邑自暴自棄般道:「……我覺得我快要入魔了。」

執子的兩個女人動作都停住了。

匣翡皺眉道:「我看不出來。跟你上次說的幻聽有關?」

鍾霄落子之後,朝他伸出手來,陸熾邑面上有些懼色,似乎怕自己真的被坐實,但仍然是將手腕遞上去。

鍾霄垂眸以靈力探查,半晌道:「沒有。你為何認為自己要入魔?與最近煉化龍骨傀儡有關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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