羨澤轉過身去,倒頭就睡,只不過她尾脊上尖刺豎起,像個刺蝟似的保護著自己。
她醒來的時候,天邊日頭低垂,石頭上有些冷了。
羨澤撐起身子轉過頭去,只瞧見營帳亮著燈火,之前被她殺了的妖獸,竟然都被掛在營帳外的晾衣杆子上,像市集上賣的牛羊那般,身上的肉都被割得七七八八。
血糊糊的狼妖旁邊,是疊得齊整隨風搖擺的皮被,正絨面朝外晾乾。
羨澤恍如做夢般走回去,弓筵月挽著袖子端著盆子走出來,裹緊衣衫,修長裊娜,蒼茫晦暗的草原上,營帳里金色燈火勾勒了他的身形。他將洗肉的血水潑出來,正哼著悠揚的歌曲,像是在神廟裡給信徒唱的詩歌。
他瞧見了踱步走回來的羨澤,眼睛亮了一下:「尊上。」
風從背後掃過來,羨澤裙擺揚起,他背後披散的捲髮也拂動,她有些恍惚,鼻尖聞到了一些草本香料燉肉的氣味。
弓筵月抱著木盆道:「我已經蛻完皮,實在是需要些食物補充體力,便不打招呼就割了這些妖獸。尊上要不要也來吃幾口。」
羨澤呆呆的跟他進了營帳,屋裡熱氣騰騰,弓筵月說是在湖邊找到了香草,在營帳柜子下面找到了鹽巴,拿起煮奶茶的鍋子做了燉肉。
他低下身子尋找碗筷,精緻的祭袍上的金線經不起勞作,都已經開線崩裂,但他也已經不在意這些了:「尊上的碗筷都在哪裡?」
羨澤撓了撓臉:「這營帳是法術變出來的,裡頭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我直接偷拿旁人家的,我從不做飯,也不知道都在哪裡。」
弓筵月還是找到了兩個陶盤,他隨身的腰包里有切肉小刀,倆人就這麼一人扎一塊,坐在帳下吃肉,一抬頭就能看到遠處山間,細窄的鉤月爬上來,星星明亮。
還真不難吃,羨澤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這麼剛出鍋的熱氣的食物了。
她以前不太需要食物,強大的修為足以讓她辟穀幾十年不食,只是她喜歡跟蒼鷺去人間混吃混喝解饞;近些年,她大多是在捕獵大妖,龍身時生啖血肉就夠了,化作人形時也就簡單烤一烤吃。
倆人臉頰被熱騰騰的鍋蒸的泛紅,羨澤道:「聖女還需要做飯嗎?」
弓筵月笑了一下:「神廟裡不許庖廚開火,我也有幾十年沒有做過飯了,小時候倒是經常做飯,我在家族裡其實是挺邊緣的,跟半個奴僕也差不多。」
羨澤沒多問,他也不說往事,只是抬起手來:「看,多少年沒切過肉了,我甚至還把手割傷了。」
羨澤看到,他食指側面有一道淺淺的血口子。
靈力運轉幾下就會痊癒吧,他還想讓她說什麼?
以前她身邊也有這種會賣可憐、會伏低做小接近她的傢伙,可鸞鳥自詡是她的情人,脾氣又爆下手又狠,把這種矯情怪全都打跑了,她還真沒多少接觸的機會。
她挑了下眉毛剛要開口,卻看到弓筵月收回手,似乎壓根沒打算讓她安慰,將那道傷口放到唇邊含住,紫色的蛇舌探出淺色的唇邊,舔一舔血痕,然後朝她笑了一下:「是我手太笨了,不過很快就會好了。」
羨澤面上不動,心裡抽了口氣。
太厲害了,容貌都不算年輕的男人,扮起嬌憨來毫無違和。
可她也確實被他紫色的舌頭吸引住,道:「你的舌頭完全就是蛇類的樣子嗎?」
弓筵月剛剛就沒怎麼吃飯,他此刻故作矜持的小口喝水,漱了漱口,才對她張開一點嘴,分叉細長且鮮艷的舌從唇縫之間探出。
他吐著舌頭,說話自然也含混:「……有些像,但又不太一樣。」
羨澤將手指放在了他的下巴處:「能舔到嗎?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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