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朔忽然跳起來似的往後彈了一下,驚慌又小聲道:「你摸哪兒呢?」
羨澤眨眨眼,她烏髮鬆散順著胳膊淌下來,兩隻看起來高貴又白皙的手,看不出一點亂摸亂捏的作亂跡象。她用力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拖回來一些,仰頭道:「你慌什麼?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洗完澡,都故意把衣襟拽散一些!」
葛朔被她拽回去,兩隻手撐在床架上,他耳朵發燙,想狡辯,最後只是說:「你偷看我!」
羨澤望著他,眼底金光跳動:「……是你先親我。而且我的金丹在你體內呢。或許從你身上汲取靈力,我就不會繼續瘦下去了。」
葛朔知道她把金丹碎片分給垂雲君是為了把他當做爐鼎;也知道過去那位千鴻宮的少宮主曾經幾年間「慷慨」的以身飼龍。
他們雖然鬥嘴,但已經不是當年小屁孩了。
她的意思很明顯。
他當年沒有追問羨澤喜不喜歡他,此刻她也沒有說喜歡他,甚至態度顯得有些獨斷。
但葛朔內心卻戰慄了一下。
他之前偷偷窺見過,她面對華粼時候那副強硬的姿態,仿佛是她全部的情感與想法,都要印在華粼身上。華粼不能躲,她也絕不會放手。
而羨澤面對他則總是隨意的、可以讓步的、以至於順著他的意願。甚至是在二人重逢之後,她態度比之前更小心翼翼。
可人面對喜歡的人,難道不會有種要把對方死死攥在手裡的欲望嗎?
從年少時那次羨澤對他放手,對他「拿得起放得下」,他幾乎是翻來覆去的想——為什麼她面對華粼總是那麼蠻橫?
他也想被羨澤捏在掌心,無視意願一回。
他有時候頭腦里會幻想,如果羨澤真是跟那些上古混蛋真龍那般,在那次船上的親吻後,逼迫他跟她在一起,要求他必須容忍其他人。
葛朔恐怕只是會看起來傲氣,嘴上罵罵咧咧,最終還是會低頭……
如果發展下去,他們最後會變成怨偶,還是他單方面最終恨上她?葛朔也不知道。
但他只會知道,他會像個泥偶一樣,身上落滿指印,都來自這個被他養大的——真龍。
羨澤此刻的態度,讓葛朔感覺她的手指,已經在無形之中握住了他的身軀。
羨澤伸手要拽住他的衣襟,將他扯下來,但最後她還是鬆開手指,她歪頭笑了一下:「你可以拒絕我。」
葛朔意識到她又對他讓了一步。
這是獨對他的溫柔,還是對他可有可無呢?
葛朔嗓子裡發出一聲沙啞含混的咕噥,才開口道:「……我不會再拒絕你任何事了。」
羨澤嘴唇動了動,彎著眼睛笑起來:「我也喜歡葛朔。」
葛朔臉有點燒起來,這句話來得太遲,他額頭跟她相抵:「這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。」
羨澤:「我經常誇人的,只是你嘴太欠了,平時沒機會聽過——唔……」
她手指纏住他後頸束起的亂糟糟的髮辮,呼吸越來越熱,葛朔幾乎將她整個抱起來——
而此刻,蓬萊濕霧籠罩在草葉上。
月亮映照著屋頂上親吻的身影,羨澤忽然笑起來,葛朔喘息著抬起頭:「你笑什麼?」
羨澤笑得喘不上來:「我忽然想起來好幾年前,咱倆第一次在屋裡差點……就是你說什麼很愛我那回,你還記得最後怎麼沒成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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