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雙眼輕闔,臉上額前微卷的髮絲柔順貼著眉眼, 襯衫領口微敞,修長優美的頸部處白色項圈底圍泛著幽藍色的光, 昏暗的環境下, 投影光線落在精巧雋美的下頜處, 氣質和樣貌好得不像是人類。
在Alpha組成的審議陣營下,他神情淡漠,仿佛對接下來的事絲毫不在乎。
「這次會議召集大家, 是想對Lorcan今日擅自摘下項圈這件事做出新的審議,上一次摘下項圈是因為意外,情有可原,但這一次呢?」
嚴厲質問的嗓音透過三維投影,在安靜的環境裡響起。
段硯初無動於衷。
克萊門斯坐在會議桌前,他慣有的姿態將雙手交握放在桌面,黑色正裝襯得他上位者氣質肅冷,目光看向段硯初,卻見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:「Lorcan,我也不希望每次只能用這種強制會議的手段來跟你見面,與你對話,但今天你必須要回答我。」
「第一,監測中心數據顯示你摘下過項圈。」
「第二,你明明那麼害怕電擊為什麼要摘下項圈?」
「第三,摘下項圈的這一個小時里你做了什麼?」
「你要知道你正在違反失控者管理條例,我有權利對你執行懲罰措施。」
幾番質問,卻沒有任何一個問題得到了回答,氣氛瞬間陷入僵持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段硯初,他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坐姿,垂著眸,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到投影里的任何一人,仿佛在無形間已經對Alpha厭惡感發揮到了極致。
「克萊門斯秘書長,我打斷一下。」
就在這時,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。
克萊門斯聞聲側眸。
興許是覺得克萊門斯的語言太過於強勢,全球abo失控者醫療中心的副院長章赫見段硯初安靜沒說話,心想畢竟也是同學,也出於Alpha對omega天性的保護欲。
章赫從桌面果斷抬起手,掌心朝外,示意克萊門斯:「克萊門斯秘書長,我認為這場會面主要還是詢問,而不是審問,既然是詢問那方法還是很重要,失控者不是犯人他們只是患者,所以在詢問過程中比如控制個人情緒,尊重病人的人格和權利,這都很重要,建議您在了解情況的過程中少用批判用語和著急下結論。」
克萊門斯半眯雙眸,他自然知道這人是Lorcan的同學,當年Lorcan在D國上學時這傢伙就整天跑到家門口等,什麼心思一目了然。
他再下意識掃了眼一旁的安全監督官聞宴,也如他所想那樣正注視著Lorcan,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「聞監督,你也是這麼認為嗎?」
聞宴察覺到段硯初的狀態有些不對,在聽自己的前上司詢問自己,收起視線,將目光落在克萊門斯身上:「畢竟大少爺脖子的傷還沒有好,佩戴項圈確實會有可能不舒服,我認為還是要根據當下的情況判斷,更何況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是嗎?我認為我們還是先問清楚再下結論。」
「以我對大少爺的了解他是不會隨意摘下項圈的。」
克萊門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,眼神意味深長:「聞監督,我知道安全監督官對自己的失控者都會有傾向對方的情緒,也就是你和章院長都認為摘下項圈的行為是情有可原?那嚴首長你覺得呢?」
失控者特警部隊首長嚴奕軻穿著黑色的警服,手輕搭在座椅扶手處,坐姿與神情都透著一股威嚴幹練且時刻警覺的氣息。
他聽到這顆球踢到自己身上,微乎其微嘆了聲,這外國佬真的是,整天盯著個Omega做什麼,漂亮也不是這麼盯的吧,私底下約不成還要專門開個審議會方便他光明正大的盯。
真服了。
「那我們客觀陳述,重構一下這個行為。確實,身為失控者是不得摘下項圈的,且是明令禁止,因為這個行為會使得一公里範圍內發生暴動。說到這,我們調出島內外的監控錄像情況,發現沒有反常的地方,可能還是需要段先生再補充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,如有沒有他人受到信息素影響而受傷,或許是項圈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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