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柯也同她對視著,目光莫名多了份深邃,頓了頓,他說:「我們做個交換吧——我給你講關於刺青的事,你給我講講你的小時候,比如,失去父母后,是如何生活的。」
秦咿心跳微妙地懸起來。
書上說的,藏著秘密的人總會露出馬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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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咿淋了雨,衣服有些濕,梁柯也怕她著涼,將自己的外套脫了,給她穿。秦咿還在琢磨那句「交換」,抬手伸進袖子裡時動作慢吞吞的。
梁柯也目光低下來,在她身上停了會兒,下一秒,他腰身也低下來,牽著外套的拉鏈幫她扣上。他明明是很沒有耐心的那種人,在秦咿面前,心思和動作卻細膩得叫人發軟。
兩人面朝祭台,並肩坐在禱告椅上。
秦咿瞥見梁柯也身上有一件白色短袖,露出微微緊繃的小臂線條,看上去清瘦而有力。她忍不住抬手貼過去,碰了碰他,小聲說:「你好像比我更冷。」
她掌心下溫度一片冰涼。
聞言,梁柯也扭頭看她。
半濕的黑色額發略略壓住眉眼,顯得他五官清潤,帶著少見的少年氣。他說:「那你就離我近一點,挨著我坐,我就不冷了。」
秦咿抿了抿唇,沒做聲,身形卻悄悄往他那邊挪了挪。梁柯也得寸進尺,直接扣著秦咿的膝蓋,將她的腿往自己這邊撥。
兩人大腿互相貼著,膝蓋也碰到,男生質感略硬的長褲和女生垂順的裙擺,明明隔著衣服,卻有一種皮膚糾纏的錯覺,叫人耳根發熱。
秦咿無意識地吞咽了下,莫名想起一句話——當你足夠喜歡一個人,他說的每一句,都是情話;做的每件事,都透著性感。
梁柯也不僅腿和秦咿貼著,手也要牽。
他拉過秦咿的手腕攥在掌心裡,低聲說:「之前我跟你講過的,我媽媽不太喜歡我。」
秦咿一頓,眼睛緩慢地眨了下。
梁柯也的出生是樁醜聞,幾個舅舅的孩子都養在港城,只有他被扔在在竺州,形似放逐。那位大名鼎鼎的橋王外公,梁柯也根本沒怎麼見過,偶爾在新聞上看到他的近照,都覺得眼生,毫無親切感。
小時候,梁柯也聽鍾叔提起,梁家大部分人都是基督徒。雖然梁柯也沒有宗教信仰,但是,為了討好梁慕織,他還是把主禱文背得爛熟。
這會兒,面對荒廢的祭台,梁柯也忽然想起其中一句——
「求你寬恕我們的罪過,如同我們寬恕別人一樣。」
周圍都是雨聲,鋪天蓋地,梁柯也的聲音混在裡頭,罕見地顯出幾分單薄。
他握著秦咿的手,指腹貼在她手腕內側磨了磨,繼續說——
「家裡裝滿監控,拍下我自殘的畫面後,媽媽就更不喜歡了我。整整四年,她不接我的電話,不跟我開視訊,也不肯回國。就在我逐漸適應這種被拋棄的狀態時,鍾叔將一個不滿一歲的小孩帶到我面前,對我說,他叫梁域,疆域的『域』,是我弟弟。」
秦咿一怔。
弟弟?
一些先前忽略的細節也在此刻冒出來,比如,捷琨不經意間提過的,梁柯也的弟弟當年就出過事。
出了什麼事?
梁柯也看著對面的祭台,眼神逐漸空茫,「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和我有沒有血緣關係,他是撿來收養的,還是誰生下來。沒人徵求我的意見,同樣的,也沒人向我解釋,鍾叔只說,媽媽希望我們好好相處。」
「最開始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梁域,小孩子愛哭,真的很煩。後來,他長大一點,學會喊『哥哥』,還會舉著兩條手臂要我抱,又變得很乖。」
「梁域的存在讓小南山那套空曠的房子有了溫度,也讓我有了家人和陪伴。如果生活能這樣繼續下去,也沒什麼不好。」
「兩個孤單的小孩,」梁柯也淡淡地說,「相依為命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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