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洪等人守在宮門外,再三地勸阻夫人,千萬莫行傻事。
「夫人,你千萬等將軍回來了再告御狀,五十杖不是小數目,您若是有了好歹,奴僕等無法向將軍交代啊——」
沈棲鳶望著那一雙雙充滿了擔憂的目光,將被長風吹亂的裙擺拂了拂,溫聲作笑:「沈家的仇,我要親自討還,否則我一生無法安寧。」
時彧可以救她,也可以幫她。
但該走的路,她要自己走。
現在,就是最好的時機。
她必須向仇人,討還這筆血債。
天子憫其身為孤女,在入了慎刑房後,沈棲鳶才看到,前來行刑的都是女子。
一則男子力氣過重,二則,行刑時易打得皮開肉綻衣不蔽體,陛下到底是憐憫沈灩是個還沒出閣的女子,給予了恩赦,沒有讓男人靠近這間刑房。
沈棲鳶已經被押上了長凳,身體俯趴下,口中被塞進了一團棉布,用作疼痛之時防止咬舌的慰藉之物。
據傳,有好些忍受不住笞杖的人,都在重刑下存了死志,咬舌自盡了。
沈棲鳶想,她不會死,無論如何,她都不想死。
她要替父親伸冤,她還要,等時彧回來。
行刑的女官戴上了一雙手套,神情冷得似一塊雪天凝結的寒冰。
慎刑房的青壁上開有一扇琉璃天窗,映照出窗外明淨慘白的世界。
女官將戴了手套的雙掌合十,容顏冰涼地走到她的面前,提醒道:「行刑要開始了。」
沈棲鳶閉上了眼,咬緊了嘴裡的棉布,示意她已準備好,可以行刑。
女官提醒道:「行刑過程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。如果承受不住,便可能死在杖刑下,如果還有遺言未曾交代,可先提筆留下。」
沈棲鳶想了一下,她沒有。
她留了一封信在亭松園,如果她再也回不去的話,時彧會讀到那封信的。
見她似乎無意留下遺書,女官亦不再勸,吩咐左右,舉起了笞杖。
沈棲鳶也做好了準備,但那一杖杖的笞刑交替著打落,仍是讓她的身體整個痛得要蜷縮起來。
痛,三五杖下去,被擊打的臀部便已是痛到了麻木。
原來這就是杖刑。
時彧當初受刑時,也是一樣的痛嗎?
那麼痛,還是要繼續。
還是要退婚。
他心裡與她一樣堅決。
笞杖不會因為受刑之人受不住便停止,一道道杖刑打下來,每一杖的力道都非常均勻,痛感由最初的強烈,到了後來,已經讓沈棲鳶痛得麻木。
她緊緊地咬著唇中被塞進的棉布,額頭間的青筋一根根浮露,蜿蜒直下。
豆子般大的汗珠與淚珠,沿著皮膚一顆顆滾落下來,濺在地面。
稍過片刻,一股濃郁的血腥味,在這間刑房裡蔓延。
行刑的女官停止了杖刑,看了眼長凳上已浸泡在汗水與血水中的女子,看到她早已奄奄一息,無力地垂落了胳膊,失去了意識,她道:「潑醒她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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