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他到底想不想扔掉,Vera恭恭敬敬遞上,「要不您戴一下試試,我看這戒指尺寸和您應該很適配。」
順著Vera給的台階,陳祉接過戒指。
大小確實剛好,和女款做工一樣,不像個廉價贈品。
「肯定是太太精心挑選過想送給您,又不好意思和您說。」Vera添油加醋,「太太真是有心了。」
有沒有心不知道。
嘴比誰都倔。
陳祉沒再丟戒指,攥在手心,臨走前忽然問:「她今天回來得很早?」
Vera怔了下,「是的,太太今天下午兩點就回來了,難得回來得這麼早。」
「出事了嗎。」
Vera搖頭,她真沒多想。
按照南嘉以前早出晚歸的性子,不該這麼早回來,南嘉不說,做屬下的不敢多嘴詢問。
主臥室的光調成岩灰的暗系,沉悶悶的。
陳祉進來時,南嘉正在打電話,剛沐浴後,她趿著一雙涼拖,骨感重的足踝上掛著水珠,俏生生的小腿長而筆直,再往上被斜挎的浴袍若隱若現遮擋。
聽到後門的動靜,她回頭看了下,和那邊簡單交代幾句便掛斷。
不和那邊說話,也沒開口和他交流,拿起一旁的毛巾,簡單擦拭長發,空氣里飄蕩著山茶混淆橙花的香,新鮮又清冽。
陳祉無視她,背身調燈光,撂著話,「和誰打的電話,鬼鬼祟祟。」
「和你沒關係。」看他把燈調亮,南嘉略微不自在,「我今天很累,什麼都不想做。」
他也有點意興闌珊,進來後就沒看她幾眼,聽到這句後連房間玄關都沒進去,琥珀色眼底倒映著生冷暗灰的門框,走之前面無表情丟一句:「那你繼續和那誰打電話。」
可能誤會她打電話的人是周今川,陰陽怪氣的,南嘉懶得解釋,一個人落個清靜,回撥小喬的電話繼續談著舞團的事情。
明天要去看外婆,就給舞團告了假,反正名義上她差不多被清退的狀態,除了小喬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小喬為她鳴不平,南嘉倒淡然,只讓她放心,一周後,白思瀾和何鳶的演出,會和她們的心一樣糟糕。
到底是什麼讓白思瀾覺得,她會甘拜下風。
是周今川這根軟肋嗎。
如果將軟肋剔除呢。
陳祉不在,南嘉睡得沒想像中那樣安穩,夜裡醒來幾次,吃了奧沙西泮片再躺下,有了耐藥性,效果並不好,時睡時醒,頭也暈乎乎。
只有那段時間,白天和小喬她們一起練舞,跳到大汗淋漓,入夜再和陳祉消耗為數不多的力,直到殆盡,才能安然入眠。
又做了很多夢,各種各樣的都有,最深刻的是雪地上錯綜複雜熊的腳印,皮發厚實的它們哪怕沒有成年,龐大得也能一巴掌拍死人,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瀕臨前的恐懼。最可怕的是恐懼變幻莫測,反覆在腦海里過渡。
她在夢裡跑了很久,跑著跑著,腳下忽然一空,一頭栽進無窮無盡的深淵。
南嘉猛地驚醒,睜開眼睛。
適應黑暗的眼睛有些許的視覺,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,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。
陳祉。
再看她現在,他不在,她隨便穿了,絲質睡裙沒有內襯,隨著輾轉肩膀早沒了衣料,涼颼颼的。
她的手不知怎麼就搭在他的胳膊上,像只考拉似的將人抱住。
「我為什麼把你抱著。」她懵然問。
「你確定這個問題不是我來問嗎。」
「你不是出去了嗎。」
「我沒長腿嗎,不能回來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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