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, 輪椅上的男人。
小狗不會說話, 四處躲藏,食物的香味才引-誘它跑到了這裡,可這就是個甜蜜陷阱,人潮洶湧, 舞池中男男女女、AAOO交互相擁, 曖昧纏綿,小狗小心地躲避人潮,最後就躲到了男人的旁邊。
無人敢邀請這樣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巨擘上台跳舞。
甚至無人叨擾他。
純黑輪椅的存在就像一方屏障, 將輪椅與外面所有人隔絕開來, 小狗湊了過去。
看,小狗多聰明,總能在各種絕境找到求生。
於是它便一直埋頭伏在男人的輪椅旁邊,甚至,狗狗眼盯了很久男人的腿。
上面輕置著一份新的草莓蛋糕。
不同於晚宴上的批量草莓糕點,這份點心奶油綿白細膩, 紅莓果新鮮欲滴,上面更揮灑一層金閃奪目的糖粉,在玻璃窗外的夕陽映照下,閃著溫柔和煦的光芒。
小狗對著蛋糕流口水,直到男人推動輪椅,從它的身邊挪開。
「汪?」狗狗小聲地叫了一聲。
很快,它聽到了男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:「你要帶我找他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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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秋綏只靜默著看著它,那雙純黑色的瞳孔無波無懶,平靜的好似一口古井。自然,這是一幅很顛倒的場景,酒亂燈迷的宴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潦草小狗,也不會有尊貴的客人對它高垂眉眼。
他在等小狗的回應。
直到,清亮的狗叫響起。
有賓客注意到這處的異樣,看到有狗,表情異樣,言語中全然都是嫌棄。
「怎麼會有狗?!」「還是這麼髒的狗,沒有人把它弄出去嗎?」「狗在這裡這些東西怎麼吃啊啊」
人潮喧鬧,更有人尖叫出聲:「該死的,把這狗-雜-種拖出去呀!」
霍秋綏無聲看了過去。
發現白狗前的人是他,驚叫的人立刻銷聲,想起自己方才並不體面的話語,他只尷尬地離開視線,裝作並未瞧見對方……和對方的狗。
心裡早已咒罵千萬遍。
真是諷刺,不願意同客人交談,卻只和狗說話。
男人並不在意,他對上圓滾滾的狗狗眼,陌生的名字頭一次從他的嘴裡落下。
「明洛。」
明洛兩個字生澀不清。所以他說得有些慢,調整著每個字的音調,再一次說出口時,就比前一次流暢了許多,這次男人的語速也快了些,「帶我找明洛。」
小狗卻像接收到了什麼暗號,「汪汪~」地又叫了兩聲,比之前聲音還大些,它歡快地搖尾巴,像某種應答。
男人輕笑一聲:「謝謝。」推動輪椅跟上小狗跳躍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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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幾天沒寫日記了,要補的。但好像沒什麼好寫的,最近總是很不順利,本來準備昨天搬走的,可是今天又回了小白樓……已經很好了。
只要不在分化室,哪裡都好。】
臨近黃昏,雪粒子不知何時停下,橙色的暖陽被露台門窗的玻璃隔無情切分,片狀光束中白塵飛揚,圓形柔邊的光暈在各式家居用品上跳躍,將整棟樓的內飾布景暈染地如同一幅暖色調的絕然油畫。
此刻,小白樓的二樓亮起了一盞暖白的檯燈,沒開大燈,整個房間除去晚霞的橙色光輝,便僅剩下書桌上的這一方亮光。
而桌前的少年寫寫停停。
細長的水筆在他的手中並不流暢。他握著筆,腰背挺得直直的,胸口距離桌前有半券的距離,一隻手平鋪在日記本前,稍稍壓平古舊日記本卷翹的頁面,另外一隻手則以完全正確的姿勢握著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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