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灼抿著笑晃悠上前,她本想扣上他的手,指尖觸及到他溫熱的指腹時,猶如觸電般收了回去,轉而勾起他衣擺的一角。
「你別抽菸了,一會爺爺又該說你。」
褚新霽喉結微動,眸底的洶湧漸漸平息,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,「好,聽你的。」
他並不避諱牽手、擁抱之類的親昵動作,沈月灼從雙頰到鼻尖都泛出薄薄的紅暈,感覺到整隻手都被大掌完全包裹住,源源不斷的熱意傳來,熨帖著她的心,以至於她沉浸其中,連賀成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發現。
等到她的手也沾上他的體溫,褚新霽才問:「怎麼沒進去陪長輩們聊天?」
沈月灼摸了摸鼻尖,語調聽起來有些委屈,半真半假地說:「我想你了。」
「想我,所以才來找我?」
沈月灼煞有其事地點頭。
剛踏入酒店包廂,就要面對長輩們的各種詢問,她本來就慫,沒了褚新霽擋在前面,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,尋了個藉口就鑽出來了。
褚新霽自然是不信的,垂眸睨著她,「我們分開才不過六分鐘。」
「……」沈月灼身軀微微一僵,唇邊漾起笑,「新婚燕爾,度日如年,很正常啊。」
又開始在他面前裝乖糊弄他。
褚新霽唇線抿直,罕見地沒有拆穿,而是順著她的話題引申:「按照月灼的說法,我是不是可以解為,你在指責我冷落了新婚妻子。」
沈月灼怔然頃刻,「……啊?」她不是,她沒有,都是誤會。
訂婚宴照常進行,沒了那些複雜的儀式,最後演變成幾家人湊在一起吃了頓飯,觀賞了一陣各式聘禮。沈月灼沒打算多做停留,跟在褚新霽身後,送走賀、褚老爺子後,他們提前離席。
褚清澤本想跟她說話,褚新霽已然擋在兩人身前,隔絕了弟弟欲言又止的視線。帶著她穿過長廊,中式風格的高樓酒店,即便室內也有栩栩如生的流水假山,意境清幽,周遭靜謐得只能聽見潺潺水聲。
進了洗手間,又是另一道風景,處處都遵循著中式建築的對稱美感,台面皆是灰調的瓷,中央擺了一尊吊燈。
鏡子裡映出一道清雋一道窈窕的影子,沈月灼同鏡中的自己面面相覷,視線輕抬,撞入那雙宛若黑洞般吞噬星雲萬物的眸子。
彼此輕重不一的呼吸,仿佛是在敲打著緊密的鼓點。
「霽哥?」她不明白他要做什麼,下意識詢問。
洗手台的高度或許是為了方便孩童,做得比較低,堪堪及沈月灼胯骨處。只見他俯低身子,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形微彎,感應水龍頭冒出一束水流,同男人玉笛般的指骨相撞,化作蟬翼般的泡沫。
國際標準洗手法,從掌心到指縫,堪稱賞心悅目般的一幅景。
水聲戛然而止,他慢悠悠地擦拭著指節,掀眸注視著她。
「今晚住在湖心館。」
沈月灼想了會覺得有道,「也是,要是我不跟你一起,肯定會讓他們起疑心。」
停在樓下的是輛加長悍馬,司機沈月灼並不認識。
見到兩人,畢恭畢敬道:「先生,太太。」
沈月灼還不習慣扮演褚太太的身份,手指絞緊,顯得有些侷促。
不過很快升起擋板,比起上午那台車,私密性更高。
后座的兩排座椅改成了單側沙發,香檳和紅酒置於皮質物架上,輔以大馬士革紋圓形地毯鋪置,花瓶里插著一支臘梅,絲絲冷香充斥。
沈月灼喜歡這種格調,心情也跟著放鬆,「楊叔怎麼沒來?」
褚新霽:「他開不慣加長車,容易出事。」
「噢。」沈月灼解地說,「畢竟年紀大了。」
褚新霽抬起手臂,圈住她的肩,拖著她往他的方向靠了一點,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的那一瞬,紅酒的馥郁香氣混雜著梅香,鋪灑在沈月灼的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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