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滄抖了下,想視而不見離開, 又吐了口粗氣,白霧飄出。
「別廢話,趕緊走。」
周軒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問題也如此難以回答, 「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嗎?」
「給不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周軒蹙眉。
「過去了啊。」楊滄荒唐可笑地瞪他,寒風的冰涼也落在了她身上,「都過去了怎麼給?周軒, 以前都不好奇的問題,為什麼現在來問?」
周軒抬眸,望著她反感又不耐的表情,腦海里閃過的是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字,她滿不在乎的話音在腦海里滾過,像細密的針落下,頭皮疼的開始發麻,而他的胸口卻是茫然的平靜。
「不知道。」他只能說。
他有的時候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在做什麼,好似陳舊的機械忽然有了某種意志,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,望著她冰冷看他的目光,卻尋到了某種喘息的間隙。
楊滄征然,冬夜裡悽厲的冷風凌冽的射向兩人。
她撇開他從正門進去,周軒也跟了進來,兩人走進大廳,撲面而來的暖氣裹挾,人卻還陷在酥酥麻的冰冷裡頭腦渾噩。
這是離婚以後,兩人再一次站在這裡。
楊滄上樓,周軒腳步停在旋轉樓梯的台階前,頓了下,抬頭追著她的背影。
她回頭瞟下來,哂笑一聲繼續往上走。
周軒望著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華麗的樓梯中,腳步始終沒有挪開,直到頭頂一塊毛巾砸了下來,楊滄已經換了睡袍,擦著剛洗過的頭髮,身上還飄著濕潤溫熱的水汽,從他旁邊目不斜視地走開。
他接了毛巾,擦拭身上濃重霧氣打濕的肩頭。
楊滄坐到飯桌,用起廚師剛擺上來的飯菜。她因為工作忙,用餐向來不規律,又挑食有潔癖,晚飯挨到了現在才吃。
周軒也不打擾她,安安靜靜等她用完餐。
楊滄靠上椅背,餐巾擦拭著嘴角,細眉斜挑向他,像看一個西洋景,「你還在這幹什麼?」
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油畫牆上,突兀道:「……原先那副字,是我寫的。」
楊滄懶散動作頓了下,知道他說的是她專門從南京為他求來的字,抓著餐巾的手不自覺攥緊,字畫在那日他站在那裡長久地看了後,便被她派人丟進了倉庫角落。
周軒苦笑著回憶:「博一那年,因為順利保博做了邰志德的學生,我參加了很多學術會議,不知怎麼給人留下了輕狂傲慢的印象,剛好有一次講座,那位老教授借著機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教訓了我一頓。」
周軒雖不知為何有這麼莫名一頓批評,但作為學術界裡最末流的那批人,他自然需要找機會道歉。在對方回南京的時候,得知對方對書法感興趣,周軒在酒店寫了一副字送給他。
老教授以為他借著道歉還想攀上自己的關係,傲氣地說免了。
周軒笑了笑,「老師,只是我寫的幾個字,不值什麼錢。」
老教授眯眼看他,有了點興趣,圈子裡誰不知道他喜歡字畫,少有人敢送自己的字給他看。老話說字如其人,心術不正的人寫出來的字可真能從筋骨里看出一二門道,想到有幾位學生對他恃才傲物的評價,老教授心里不恥,接過就直接拆開看了,打算在飛機場門口直接給對方上一堂課,教教這學生什麼是謙卑為懷,這年頭,一個個都太浮躁了。
不過是做了邰志德的學生,還沒一步登天呢。
等他看清上面的字,忽然就征在了那裡,半晌才抬頭看向周軒,眼裡對他的不喜已經淡了很多。
「你寫的?」這絕不是心境傲慢的人能寫出來的。
「只練過三四年的書法,老師你不要嫌棄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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