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紀安禾從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,小心翼翼的雙手遞到陸謹川的面前。
「這裡面是過去這些年您為我付的學費生活費,還有我去德國之前您給我的那筆錢,我算了算,應該都在裡面了。」
此話一出,陸謹川原本氤氳著酒意的神色一點點陰沉下去,陰鶩的目光直勾勾的攫住她,桃花眼底一片凜然,周圍的空氣在這一刻也跟著迅速凝結。
連鄭宇成都眉心一跳,胸腔中的震動難以言表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張卡里的數字,足以讓這個女孩一世無憂。
只是紀安禾自始至終都沒有查看過這張卡里到底存了多少錢。在德國的五年,她幾乎沒有一刻停歇過,她努力拿下所有獎學金,課餘時間連打好幾份工,一點一滴把掙到的每一筆錢,存到那個卡里。
她知道只有把這些全都清了,他們之間才算是徹底結束。
從回來以後,她一直把這張卡隨身帶著,想著有機會托凌越轉交給他,她沒想到今晚就可以把卡還回去,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。
陸謹川沉默了好一會兒,周身的寒意一點點散開又聚集,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凸起,情緒與理智正一點點被蠶食,他垂眸看著那張有些炫目的銀行卡,嗤笑出聲,「紀醫生,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裝清高,是這些錢不夠嗎?」
第68章
◎禮輕情意重◎
紀安禾斂起笑容,將那張卡輕放在座位上,「卡放在這兒了,隨您處置。」
她推開門,頭也不回的下了車。
陸謹川的眸光定在她離開的背影上,漆黑瞳仁里的光點稀疏破碎,整個神色隨著車門的關閉暗淡下去,他皺著眉再次閉上眼睛,半晌冷不丁地說:「去陸宅。」
深夜的陸家大宅已經陷入一片黑暗。陸謹川沒讓鄭宇成跟著,獨自一人進了門。
聽到動靜的保姆阿姨披著外衣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,抬眼一看竟是久不見人的三少爺,再仔細瞧瞧他此時臉上晦澀不清的神情,保姆阿姨心下暗道不好。
幾乎每個陸家人都知道,這幾年陸謹川不常回陸家,每次回來必定要掀起一番波浪,不能讓人好過的。
「老爺和太太呢?」陸謹川開口,聲音冰的能將周圍燥熱的空氣瞬間凍住。
保姆阿姨低著頭,有些為難,「兩個人都休息了。」
陸謹川勾了勾唇角,「我去看看他們。」
說著,他不等保姆反應,抬腳便上了二樓。
葛容這段時間睡眠一直不好,樓下稍有動靜就已經把她吵醒,她有些煩躁的翻了幾個身,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,緊接著是臥室前一下接一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。
她頓時胸口一緊,抬眸看了眼身旁躺著的丈夫,連著深呼吸好幾次,才從床上起身腳步沉重的走到門口。
開門的第一眼,她便看出陸謹川眉梢眼角難耐的戾氣與陰沉,一顆心不免又沉了沉,卻又只能定下心神,擺出一張笑臉看著他,「怎麼這個時候來了?」
「來看看您和爸爸。」話音剛落,床那邊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,葛容慌忙走過去,不停地拍著床榻上男人的後背。
陸謹川一動不動的看著那男人因過度痛苦而稍顯猙獰的面孔,男人感受到注視卻無力抬起頭,只得斜著眼睛瞥向他,這一瞥里滿是憤恨和怨毒。
「你爸爸最近經常整夜的咳嗽……」葛容坐在床邊,半垂著臉,聲音有些無力,「謹川,你也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,你還來做什麼……」
陸謹川神色沒有絲毫的動容,只從鼻腔里冷哼一聲,「我爸這身體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。」
陸謹川走過去,俯身認真端詳著一動不動躺在那兒的陸長新,曾經滿頭的黑髮如今已經全白,嘴角眼珠歪斜到一邊,無法長久的注視在某處,而因為急劇的消瘦,臉上溝壑縱橫,渾身只剩下一張皺巴巴的皮掛在那兒。
他的雙手一直在混亂的抖著,口中嗚嗚咽咽的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眼,只是那雙布滿血絲微微凸起的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陸謹川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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