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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南嘉恍然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八點檔狗血劇的拍攝現場,她突然覺得今天這一趟著實來的多餘,不由得冷笑了一聲。

「姐,你別這樣……」應唯青說。

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,做出一副勸架姿勢,明明應南嘉站在原地一動沒動,他卻突然上前一步,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,將她往後輕拽了拽。

陌生的觸感貼在皮膚上,應南嘉腦內維持著冷靜的那根弦徹底崩斷,她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有任何肢體接觸,而對象換成應唯青,這種不喜歡就徹底變成厭惡!

幾乎是下意識的,沒經過任何思考,應南嘉憑藉著本能一把甩開了他的手。她動作不受控,用了七分力道,幅度有些大,不僅甩開了應唯青,甚至在慣性作用下打在了一旁的許曼青胳膊上。

「啪」一聲脆響,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響亮。

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,包括應南嘉自己。

長久的一陣寂靜之後,最先出聲的是躺在病床上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應旭烽。

他像一條離了水的魚,在病床上扭動翻騰著。片刻之前眼裡的淚水和動容全然消失,眨眼之間被憤怒所替代。他紅著臉,四肢不受控卻仍舊拼盡全力的掙扎著,僵直在身側的手一邊抽搐一邊費力的抬高,虛空里伸出一根食指,惡狠狠地指向她。

應南嘉喉間梗住,又腫又疼。

她咽了咽,撩起眼皮,語帶嘲諷問道:「怎麼?心疼了?你都這副樣子了,還這麼護著她?」

應旭烽嘴角抽搐,咿咿嗚嗚又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聲來。許曼青和應唯青忙去安撫,卻沒有用,他看著應南嘉,滿眼怒火,全身劇烈掙扎著,手臂在半空中亂揮,揮倒了一旁床頭柜上的空花瓶。

玻璃花瓶砸在地上,噹啷一聲,四分五裂。

碎成片狀的玻璃四濺開來,殘渣遍地。

應南嘉冷眼看著眼前這一通因她而起的鬧劇,只覺得分外荒誕。她定了定神,垂眸,將心頭最後一絲滑稽的憧憬與不切實際的幻想徹底剝離扔掉,在一片狼藉中,沉默著轉身離開。

第41章 去我家,敢嗎?

夜晚的醫院比白天褪去了繁忙, 但仍舊燈火通明著。

應南嘉出了宿舍樓,一路往停車場走。她大腦是混沌著的,不解和困惑將她的理智擠兌到邊邊角角, 蠻橫占據了她大半思維。

她不明白,許曼青那麼浮於表面的虛偽, 應旭烽一個商海浮沉這麼些年的人會看不破嗎?又或者是,他看破看透,卻不在意。他貪圖許曼青菟絲花一般的柔弱依附,理所當然的不介意用豐厚的物質去換取,甚至無所謂與自己的親生女兒決裂,也要將許曼青呵護的好好的。

在這段已經走到盡頭的父女關係里, 她應南嘉,從來都是被犧牲被放棄的那個。

……

應南嘉有些想笑,扯了扯嘴角, 卻沒能笑出來。

她連這點力氣都沒剩下了。

醫院院子空曠,風搖動著樹葉沙沙作響,有些冷, 她抬手自下而上抹了把臉,指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, 理智也隨之稍微回歸了些。她走到花壇邊上,從包里取出煙盒, 右手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, 從裡面取出一支點燃, 等女士香菸燃燒過半支之後,她深呼吸幾下, 兩側肩膀驟然下沉垮塌,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。

感知回籠, 隨之一起傳來了絲絲縷縷的痛感。

她眼睫顫動幾下,垂眸,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雙腳。

她今天穿了一雙平底淺口鞋,米白色的芭蕾舞鞋款式,腳背上一道細細的系帶,簡約素淨。只不過剛才病房走了一圈,花瓶砸碎時飛濺起的玻璃從她右腳腳面上划過,將細嫩的皮膚割開了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口子,不深,但也算不上淺,鮮血從傷口湧出,浸紅了半隻鞋。她情緒上頭,毫無所覺地走了這麼遠距離,直到此時才發現。

應南嘉怔然看著傷口。

她不再動作,傷口沒了撕扯,鮮血緩慢止住。

溫熱的紅被風一吹,逐漸乾涸,凝固成黑褐色的血印,在原本光潔的腳背上染上污漬。

可能是她當下整個人尚有些麻木,應南嘉不覺得特別疼,更像是根細線勒住皮肉的感覺。她有些出神,本能的吞吐著煙霧,眼眸被熏得微微眯起,眼底溢出了些許濕意。

直到電話震動聲喚回她的心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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