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殿下他果然是一見傾心。
嘿嘿。
宋明稚:「……」
上樑不正下樑歪。
齊王府內的侍從,都是那個老昏君所賜。
那昏君自己不正經也就算了。
連帶著手下的人,竟然都沒個正形,也不知道整日裡在胡思亂想什麼。
低級趣味。
宋明稚痛心疾首。
他清了清嗓子,提醒道:「還不清走這些酒嗎。」
侍從這才緩過神:「是,是!」
繼而喜氣洋洋地推著車,朝院內而去。
宋明稚:……離譜。
昨晚的事莫名其妙就傳遍了王府。
酌花院裡眾人,此時皆幹勁滿滿,宋明稚見酒已經清理乾淨,撐起傘正要走,怎料耳邊竟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。
呼喊聲穿透雨幕,落在了他耳畔:「王妃,出事了——」
……這是怎麼了?
他不禁蹙眉,朝著院外看去。
方才去給齊王送早膳的侍從,在此時跨過院門,小跑了過來,同時著急忙慌道:「王妃,殿下,殿下他——」
聞聲,酌花院內也隨之一靜。
眾人皆將目光投了過來。
宋明稚被他的架勢嚇了一跳,趕忙問道:「殿下他怎麼了?」
渾身濕透的侍從停下了腳步,氣喘吁吁地對他說:「殿下,殿下他跑了!」
宋明稚一頭霧水:「跑了?」
他一時間竟沒能理解,侍從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手提食盒的侍從,當即繪聲繪色道:「回王妃的話,我,我剛到徽鳴堂里,殿下便問這食盒裡有什麼,我說完有麥粥、二冬膏,還有一些瓜果以後,殿下他,他人就跑了!」
說著,還學慕厭舟做了個放食盒的動作。
宋明稚隨即問他道:「他走的時候,沒有說什麼嗎?」
侍從頓了頓,忙道,「對,有!殿下他說,說他知道王妃都是為了他好,但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了,」接著又將手指抵在額上,模仿到,「殿下還說,他現在頭疼耳鳴,一個字也看不進去……」
宋明稚:「……!」
他打起傘,轉身便朝院外而去。
阿琅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。
他忍不住跟上前問道:「公子,那,那我們……」
宋明稚回頭問那名呼哧帶喘的侍從:「你可知道殿下他去做什麼,又是去哪裡?」
他愣了愣,連忙小跑上前道:「殿下他好像是……去了城東的廖府!說,說是要借住幾日,廖府的二公子廖文柏,是殿下在京中的……好友!」話音之中,略帶著幾分心虛。
阿琅默默在心中總結道:躲到了狐朋狗友家。
宋明稚點了點頭: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話音落下之時,他已經走出了酌花院,並一路朝著王府後院而去。
侍從不由問道:「王妃,您去後院做什麼?」
宋明稚的腳步隨之一頓。
他輕輕地笑了一下,理所應當道:「自然是去廖府,找殿下。」
「備車吧。」
第7章
馬車撩開水幕,朝城東而去。
車角的銅鈴與馬蹄聲相交織,迴蕩在崇京城的長街之上。
宋明稚忍不住拂起車帷,看向窗外——
齊王的好友皆是崇京城內出了名的紈絝,若自己暫時無法從殿下這裡找到破綻,或許可以試著,從他們身上入手,尋找到蛛絲馬跡。
辰時,春雨仍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跡象。
宋明稚放下了車帷,緩緩地展開了掌心。
——這是一隻鈴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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