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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,身為齊親王的他,向來只有被討好的份,從來都不會將「得罪官員」當成什麼大事。

嚴元博打掉牙齒和血吞:「對對對……」

皇帝緩緩坐直了身:「旱災?什麼意思。」

水榭內的樂聲徹底斷了下來。

說著,他便將視線,落在了一旁的嚴元博身上:「嚴丞相可知道此事?」

嚴元博當即站起身,立在了皇帝的對面,朝對方行了一個大禮道:「回陛下的話……臣的確知道。」

嚴元博沒有辦法阻止慕厭舟將這件事捅到皇帝耳邊,倉促之下他只能儘可能地削減此事對自己的不利影響,儘量不給皇帝留下自己辦事不力,一問三不知的印象。

「臣前幾日……呃,剛剛收到了消息,」嚴元博迅速組織語言道,「如今,已經在處置了,擔心打擾到聖上的心情,這才一直沒有上報進宮。原本是,呃……打算等到事情解決之後,再報給陛下聽。」

慕厭舟笑了一下——

嚴元博的反應,和他想的一模一樣。

而水榭之中,聽到真的有旱災發生,皇帝的眉毛也隨之緊緊蹙了起來。太久沒有接觸朝堂事務的他,正欲開口問些什麼,一時間卻又有些不知道從何問起。

直至幾息後……

慕厭舟繼續剝起了荔枝,同時好奇道:「這旱災嚴重嗎?」

哪壺不開提哪壺!

繼續剝你的荔枝,怎麼那麼多話?

嚴元博心中,已經將慕厭舟痛罵了一萬遍,但只能強忍著,不表現出來。他強顏歡笑了一下,轉身朝著慕厭舟道:「回齊王殿下的話,崇京城附近的十八個縣,皆有不同程度的災情……」

話音落下,嚴元博不由狠狠地咬了咬牙。

慕厭舟的府中就養著幾個流民。

嚴元博拿不準他究竟知道多少,因此只能實話實說。

皇帝突然抬手用力抵在了額間,咬牙道:「整整十八個縣?!」

嚴元博立刻低下了頭:「是……」

皇帝鮮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,他的語調都因為情緒,而發生了變化:「旱災如此大,你為何說都不說一聲!」

水榭內鴉雀無聲。

周圍的太監宮女生怕他遷怒於自己,紛紛低下了頭去,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唯獨坐在慕厭舟身邊的宋明稚默默抬起了眼眸,仔細地看起了眼前這一幕。

不過,還沒等他看清那昏君的表情。

耳邊就傳來一聲:「阿稚。」

慕厭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剝好一隻荔枝,輕抵在了宋明稚的唇邊:「張嘴。」

——慕厭舟近幾日,沒少這樣做。

宋明稚立刻張嘴,咬了一口荔枝,溫軟的唇瓣,也於無意間自他的指尖上蹭了過去。

痒痒的。

宋明稚今日看得格外入迷。

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垂眸看到宋明稚專注的目光,慕厭舟的心中,忽然生出一絲不愉。他頓了頓,又鍥而不捨地剝開一顆荔枝,放在了宋明稚的唇邊。

小小的水榭,兩頭的氣氛完全不同。

宋明稚和慕厭舟正在這邊你儂我儂,而另一頭的嚴元博,卻已經跪在了地上:「回陛下的話,旱災關係到地方官的政績,而政績又與升遷息息相關……他們顧忌這些,因此一直都沒有上報災情。下官,下官也是……在齊王殿下發現了這件事之後,才勒令他們仔細調查的。」

嘖嘖。

宋明稚可算是聽懂了……

嚴元博這是故技重施,再一次把事情,賴到了下面人的頭上。哪怕他口中那些「擔心影響政績而不上報災情」的官員,就是他的手下,他也照常出賣不誤。

果然是一個大奸臣!

嚴元博雖然想辦法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了出去,可並不妨礙皇帝生氣——畢竟,他雖是個昏君,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清楚,這場旱災究竟意味著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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