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想他不會放過幕後黑手,你們一家人的仇會報的。」宋連雲不太會跟女孩子交流,除了談正事,說話乾巴巴的。
「還得謝謝你。」梁邊月原本的打算,是在作為新花魁被拍賣的那一日弄出點動靜,讓人知道她是梁疆的妹妹,死在了青樓。
如果能好好活著,她不會想死。
「宸王說你們梁家人都習武,你沒有嗎?」宋連雲好奇,要是梁邊月也習武,尋常的手段不可能控制得住她。
梁邊月琴音停下,她笑笑:「我是家裡的老來女,也是好幾代里唯一一個女兒,家裡捨不得我吃習武的苦,我從小也不喜動喜靜。」
他們一家人在京城居住時,她還有小才女的稱呼呢。
宋連雲大抵猜到了為什麼幕後黑手會把梁邊月弄到青樓,無非就是想看明月墜入污泥,對於一個讀書多的女孩子來說,無法接受自己落得如此結局吧。
琴聲只停了一會兒,梁邊月又開始練習,她的手指因為長期日復一日地練琴,生長得有些不協調。
花滿樓是青樓,不會講人道,想必除了病得起不了床,都要練習。
宋連雲和梁邊月待了一個上午,梁邊月練琴練了一個上午,中間不敢過多休息,連去如廁都還得先通報給看守的打手。
但凡換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人,早就被逼瘋了,梁邊月卻還能保持冷靜,實屬不易。
這樣的一個人,如果不是遇到有心人迫害,會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,並且做得很好。
午時會有人來給梁邊月送飯,宋連雲提前離開,免得被人撞上,順道他也去外邊找了一個地方吃午飯。
能開在花滿樓附近的酒樓規格不低,宋連雲拿著沈滄給的錢去大吃大喝,要了個能看見花滿樓正門的包間。
梁邊月說,她用過午飯後媽媽會去檢查她練琴的情況,特別是即將到拍賣的日子,會天天去她那裡囉嗦,說一大堆梁邊月不會聽的話。
不清楚梁邊月那裡何時才會沒有人,宋連雲決定在酒樓多待一陣,包間的視角絕佳,但凡是從花滿樓大門口路過的,都逃不開他的眼睛。
給沈滄幹活比給boss幹活強,有錢花,也自在,還不用操心萬一哪個時候boss變了卦,就把他打包給送到哪方人物的床上。
宋連雲吃過午飯,便靠著欄杆剝瓜子,時刻關注著花滿樓,還真讓他看見了不同尋常的。
大白天坐著豪華的馬車去青樓,讓他看看是誰如此會挑時間。
馬車停下,一個眼熟的人從馬車裡鑽出來,正是昨天在福來樓「偶遇」過的魏子昂。
宋連雲把手裡的瓜子一扔,火速去結了帳,往花滿樓去。
魏子昂多半也是去找梁邊月的,他得保證梁邊月的安全。
駕輕就熟地翻牆回去,梁邊月的屋子裡只有她,看來媽媽已經囉嗦完走了。
「找個地方我藏一藏。」宋連雲來不及解釋。
梁邊月也沒問,引著宋連雲去後邊,打開了一口柜子:「公子藏此處。」
宋連雲麻利地縮進柜子里,梁邊月把柜子合上。
不多時,就聽見了密集的腳步聲,梁邊月連忙又去了外邊。
「魏公子,這裡就是我們小月兒的住處了。」是花滿樓媽媽的聲音。
「你先下去,我有話要跟她單獨說。」魏子昂給了媽媽一錠銀子。
媽媽拿過銀子就扭著腰走了,心裡盤算起了把梁邊月賣個更高的價錢。
魏子昂站在門口,整理了一番,才敲了敲門:「小月兒。」
梁邊月:「……」
宋連云:「……」
嘔。
怪噁心的。
第11章
梁邊月險些被那聲黏膩的「小月兒」噁心到吐,她極不情願地開了門。
「有何貴幹?」梁邊月甚至不願意給魏子昂一個眼神,也沒有要讓魏子昂進屋說話的意思。
魏子昂似是對梁邊月的態度很意外:「小月兒,你不請我進去坐一坐?」
梁邊月垂著眼:「我哪裡敢把客人拒之門外。」
說罷,梁邊月將屋門徹底打開,自己轉身去坐下,背對著魏子昂。
無論魏子昂跑到花滿樓找她是為了什麼,在那一聲「小月兒」出口時,她便只想堵上魏子昂的嘴。
魏子昂分明知曉她是誰,卻偏偏要跟著媽媽一起叫她「小月兒」。
「小月兒,好幾年不見,你和從前不一樣了。」魏子昂大抵是來追憶過往了,「以前的你說話,不會夾槍帶棒。」
梁邊月氣笑了:「難為魏公子還記得,我卻是早就不記得過去了。」
曾經大家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孩子,誰也不比誰差,現如今一個仍舊是大少爺,一個早被賣入青樓成了賤籍,有什麼好追憶往昔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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