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佰對這三位姓白的小姐,一向是很熱切的,習慣性地就要往前湊。可惜今天孟西洲也在,打眼一瞧見這位身形修長的先生,余佰先就吃了一驚,又被他身上的氣勢威嚇住一般,非但沒有前進,反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。
待本人意識到時,很有幾分尷尬流露在臉上,可一看到白瑾瑜,那尷尬又轉為諂笑了,向她打招呼道:「密斯白,今天好早呀!我看瑾琪小姐最近拜了新的老師,可是演藝之路有了進展?請一定替我恭賀她一聲。」
余佰的話,白瑾瑜一向不怎麼上心,不過他身上總有種把人逗樂的滑稽感,平時倒也願意敷衍他幾句。
這次同樣隨口問道:「新老師?我怎麼不知道?瑾琪自己和你說的?」
白瑾瑜不過隨口一問,余佰卻當是自己和白瑾琪套近乎的行徑給人看穿了,臉上一紅,訕笑著解釋道:「哪兒能呀,瑾琪小姐連密斯白也不透露,怎麼會告訴我,不過是我偶然看見她和一位女士在咖啡館裡談話,瑾琪小姐不住地掉眼淚哩!一會兒哭一會又笑,那約莫就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吧。」
白瑾瑜聽到一半,已覺出不對勁來。要白瑾琪哭一哭,那可不是容易事,設若有人給她一個機遇,她只會歡天喜地,哪裡會哭?
於是追問道:「和她談話的女士長的什麼樣子?」
余佰這個記者,倒是有些記人的本領,略回想一下,便開始了一通描述。他兀自說得起勁,沒注意到白瑾瑜越是聽,臉上的笑容便越往下沉,到最後,只剩下一份冷凝了。
中途,余佰瞥了眼手錶,驚呼道:「哎喲!我一說話,連時間都忘了!」忙向白瑾瑜告饒一句,一溜煙地就往馬路上趕。
白瑾瑜倒是笑臉相對地和他道了聲謝,只是余佰的身影一從視線里消失,她即刻又擰起眉頭,怒火壓也壓不住地狠狠冷笑了一聲,道:「好啊,那小東西是好了傷疤忘了痛,陳芳藻回來了這麼大的事,也不同我說!」
對於白瑾瑜的家務事,孟西洲倒也聽她說過一些,且剛才女友神情上的變化,他同樣留心到了。見白瑾瑜開門進屋,也就從善如流地跟上去,安撫道:「這事聽上去不大好辦,以防你需要人手,我現在更不能走了。」
望了愁眉深鎖的白瑾瑜一眼,接著說:「不管怎麼說,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人接回家來,把話攤開了去談。我看你這個小妹妹,也不是個是非不分又隨意倒戈的人。」
白瑾瑜贊成道:「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。」說著,理一理洋裝的領口,就要動身出門。可半途又停下了,原地踱了兩步踟躇道,「不行,我現在正是氣頭上,看見她,路上非得和她吵起來不可。話還沒有談,就先宣告破滅了。」
她又看一眼客廳里的時鐘,再過不久,就是白瑾琪下課的時間了。扭頭對孟西洲道:「我得請你幫個忙,家裡的司機,今天剛巧有事不在,能不能讓你的司機——」
她沒有說完,孟西洲已然意會了,當下接過話說:「讓他去你小妹妹的學校接一接人,是不是?那沒有問題,我今天留在這裡,正是供你驅使的。」說罷,人已邁步走去屋外,交代事情去了。
白瑾瑜望著他的背影,心裡有一瞬間的百感交集。
她當慣了家裡的頂樑柱,從來都是被人依靠的一方,要說不累,怎麼可能?而今總算有個人能讓她依靠一二了,實在有一種久違的寬慰之感。
可惜孟西洲的司機註定是要白跑一趟了。今天是和衛生所預約好的日子,白瑾琪從白天開始便心浮氣躁,坐立不安,幾乎是下課鈴聲一響起,她便抱了書包疾步離開了學校。
走了兩條街之遠,才伸手招來一輛人力車,又拿出那條披肩將一張巴掌小臉圍起來,留下一雙警惕的眼睛窺看著四周逐漸破敗的街景。
也不知人力車跑了多久,眼看天色比剛才昏暗了一層,那熟悉的破巷子終於遙遙地映入眼簾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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