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或許就是黎塞留所說的「生死一線的瞬間」所磨練出的本能吧……
不過,黎塞留很快也穩住了身形,這一次他做了個佯攻的動作——劍尖指上,似是要向上刺,最後劍鋒一轉向下劈去,目標明顯是希瑟的小腹——見鬼,怎麼又是要害?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,他都快懷疑黎塞留是國王派到北境來的秘密殺手了。
希瑟這次沒有格擋,而是側身避開了他的刺擊,然後用盾牌重重砸了一下黎塞留的腦袋。
那聲巨響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——由於頭盔的遮擋,他很難判斷黎塞留此刻的表情,但從對方後傾到差點摔倒的姿勢來看,瑟洛里恩相信那一下肯定讓他很不好受。
希瑟不再繼續攻擊,只是將盾牌和戰斧放回兵器架,摘下了頭盔。黎塞留半跪在地上,連盾都拿不住了,只能雙手杵著刺劍支撐身體,沉重地喘著氣。希瑟走過去拉了他一把,他才勉強站起來。
隨後,黎塞留好像說了些什麼,希瑟笑著搖了搖頭,幫他把刺劍和盾牌放了回去。黎塞留掀起了頭盔的面甲,方便呼吸。他面色漲紅,眼神遊離,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猛擊中緩過神。希瑟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……噢,現在他看起來快要倒下去了。
好一會兒過去,黎塞留才終於有力氣卸下頭盔。希瑟遞給了他一個水袋,他用水潤了潤喉嚨,長長地舒了口氣,隨即便興高采烈地與希瑟聊了起來。
這一幕讓瑟洛里恩感覺很古怪——他當然不是那種看到妻子和其他男人講話就心生嫉妒的類型,但是黎塞留,他看起來……太熱情了。
他的笑容輕盈而愉快,在臉上過分的通紅褪去後,他的面龐煥發出一種自然的紅潤。他和希瑟一般高,但與她交談時總是奇妙地保持著仰視的姿勢。他看向希瑟的目光是如此專注,紫色的雙眼閃爍著崇拜和敬畏的光芒。當希瑟將脫下的鏈甲放回箱子裡時,他的眼睛也一刻不停地跟著她,仿佛是她最忠誠的追隨者。
誠然,一個長相出眾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很容易惹人遐想,可是……瑟洛里恩了解平常的黎塞留,如果他只是感到高興,絕對不會是這種表現,就好像他不只是「感到」高興,而是在通過這種情緒,把他的笑容和閃閃發亮的眼睛展示給希瑟一樣。
令人非常地……不安。
但是也不排除他判斷有誤的可能性。畢竟,黎塞留和他是平輩,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尊敬的情緒,而瑟洛里恩也怎麼沒見過他和克萊蒙梭爵士相處時的場景。
退一萬步來說,黎塞留出身名門,相貌俊美,還是前途無量的年輕騎士,在王都時就已經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了。他有那麼多更好的選擇,根本沒必要對有夫之婦下手……呃,好吧,考慮到布雷澤那人盡皆知的家風,黎塞留在這方面可能不太有信譽。
但布雷澤家族也有不迷戀別人妻子的正常男人,黎塞留最尊敬的兄長克萊蒙梭爵士不就是嗎?他不應該對自己的朋友——最好的,同時也是唯一的朋友抱有偏見。
瑟洛里恩搖了搖腦袋,想要把那些雜念拋到腦後。也正是因為這個小插曲,讓他錯過了上去打招呼的時間。胡尼不知在何時匆匆趕來,手舞足蹈地對希瑟說了些什麼……其實他很好奇,假如把這位書記官的雙手綁起來,他還能不能正常講話。
希瑟聽完後微微頷首,與黎塞留禮貌性地道了別,然後和胡尼一同離開了。
趁著黎塞留用襯衫擦汗的時候,瑟洛里恩輕手輕腳地繞到他身後,隨即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。
「殿下?!」
黎塞留不出意外地嚇了一跳,差點左腳踩右腳摔在地上——其實瑟洛里恩挺想看到這一幕的,但黎塞留顯然有著比他預想中更好的平衡性。
「您怎麼在這裡?」可能是因為心有餘悸,他看起來格外緊張,「您平常都是下午才來的……」
「明天我們要出發去南斯特,記得收拾行李。」瑟洛里恩上下打量他,「本來是想在通知你之後順便練一下劍的,但看在你好像隨時都要倒在地上蒙頭就睡的份上,今天的訓練就免了吧。」
「去南斯特的事情希瑟大人已經告訴我了。」黎塞留像是一名要去擦地板的男僕一樣,雙手絞緊了襯衫的衣擺,「所以您剛剛看到了嗎……?」
「什麼?」他的反應再度讓瑟洛里恩感覺到了一絲違和。
「我剛剛……慘敗於希瑟大人手下,毫無還手之力……」對方磕磕絆絆地回答,「希瑟大人勸我改用刺劍。我已經適應了一段時間,確實能體會到刺劍相比長劍更適合我,但目前還是不太熟練……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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