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事,我對他施了閉息針,切莫拔出,我會向陛下稟明。放心,對他來說就像睡了一覺一般,不必擔心。」
可哪裡放的下心呢。
上了馬車,詹伏栩才敢看向蕭陌的臉,馬車後跟了幾隊士兵,顧嚴周洲都在外面。
詹伏栩看到了插在他頸後的銀針,顫抖著手抱著人不敢亂動,「我從未想過會這樣快。」
一路的奔波,詹伏栩不敢有絲毫動作。
在一次修整時,周洲看了顧嚴一眼兩人恰好對視,周洲帶著水囊和乾糧進了馬車,「詹公子,吃點東西吧。」
詹伏栩呆呆的看著前方,聽到他的聲音移過了視線,搖了搖頭,「我沒胃口你們吃吧。」
「公子吃不下東西可總要保持體力,若是還未到谷,你卻沒力氣了,那王爺他……」
詹伏栩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「你說得對,我要抱著他,不能沒力氣。」
勸著人吃了東西,周洲才下了馬車,嘆了口氣,他家王爺怎麼這麼慘,他問過國師了,王爺的舊傷主要因為他體內摻雜了各種毒素,還未等排出另一種便進入了體內,傷口的腐爛即便挖掉卻依舊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。
很難想像,王爺他在黑暗營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。
顧嚴看著他,「吃了?」
周洲點頭。
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。
詹伏栩吃了幾口乾糧,喝了水,小心試探著潤濕蕭陌的唇,沒有呼吸,身體冰涼,就像個屍體一般。
詹伏栩不敢再想,只抱著人數著日子,他多麼希望這個人能睜開眼睛看看他啊。
夜色濃郁,周洲鬆了口氣,「明天就能到了,半個月了,還好沒遇到什麼事。」
顧嚴看了他一眼,「最後一晚,守好夜。」
周洲點頭。
詹伏栩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眨了眨乾澀的眼,要到了,太好了,他的小陌有救了。
一夜無眠,事實上這樣的日子已經許久了,他不敢亂動,每日能夠真正睡著的時間寥寥無幾。
不過半月,衣帶漸寬。
可這一晚註定是不平靜的,詹伏栩不明白,明明他們帶了這麼多人,為什麼還有人敢動手。
顛簸的馬車,慌亂的詹伏栩,無聲無息的蕭陌。
意外的撞擊,清脆的落地聲。
詹伏栩一時僵在了那裡,血液噴灑的馬車也沒有吸引到他的注意,直到……
「哥哥?」蕭陌疑惑叫人。
詹伏栩顫抖不已,「錯了,不該這樣的,不該這樣的。」
蕭陌擦了擦他的淚水,「哥哥怎麼瘦了這麼多,發生了什麼?我們怎麼在這裡?」
詹伏栩搖頭,「怎麼辦?」
蕭陌坐起了身,伸了伸腰,「啊,感覺躺了好久,好累。」
詹伏栩看著他的身影,淚光閃爍,他還能堅持多久?迴光返照麼?
蕭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牽住了他的手,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刀劍聲,掀開了馬車的帘子。
正看到顧嚴一刀結果了一人,很快,人已全部被解決。
顧嚴走了過來,看到他猛地一驚,「你醒了!」
蕭陌挑眉,「嗯?」
顧嚴趕忙看向車內的詹伏栩,看到人悲傷的表情心道不好,「王爺,我們現在需立刻趕路,也許還有機會。」
詹伏栩向他看了過去,眼帶一抹希冀,「好。」
蕭陌只看著他們安排,坐在車上抱著人擺弄著詹伏栩的手,「哥哥怎麼瘦了這麼多,抱著都硌得慌了。」
詹伏栩想說話,卻被他抱住知道他聽不到又閉上了嘴。
「哥哥瘦了這麼多有徵得我的同意麼,我的人讓哥哥養瘦了,不解釋解釋嗎?算了,我又聽不到,而且,解釋也沒用,哥哥不如想想怎麼哄哄我,保證不虐待自己把自己養回來我或許還能不罰你。」
詹伏栩眷戀的伏在了他的肩頭,「都聽你的。」
沒關係,他做好接受和他的命運的準備了。
天微微泛青時,看到了三面冰封的河面,詹伏栩牽著他的手向前走去。
顧嚴周洲看了一眼,吩咐士兵等候也跟了進去。
穿過一片森林,幾人看見了那座碩大的木屋。
詹伏栩看了一眼蕭陌的狀態,快步走了過去。
「你就是師兄說的他的飛針不起作用的人?他可終於能求到我身上了,」屋裡出來的人出來晾曬著藥材,看到人影直接開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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