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栩深深了看了太子一眼,撿起了地面的衣服碎片,跟在了皇上身後。
陌收回視線,笑容消失,閉上了眼睛,沒關係,誰要殺他都不要緊,反正到了時間,都要死的。
他只要扮演好這個角色,等待他的結局就好,死,是最簡單的事情了,而等死的這個過程,卻又無聊至極。
只有扮演別人的人生的這個過程,讓他會有一絲感覺,可這一絲感覺,也快要消失了啊。
高熱,反反覆覆,每次一睜眼,他名義上的父皇都在陪著他,或批奏摺或站著,偶爾不在時,也是在早朝或與大臣議事。
「太子怎麼還沒好?」是父皇的聲音。
「殿下他,他,風邪入體,外熱內冷,還需調理,調理。」男人的聲音在顫抖。
陌閉上了眼睛,按規則行事,無不可。
又過了幾日,他便有了力氣下地,看著這宮牆裡里外外,這一世,他只能死在宮內,宮外的世界,與他無關。
病好後,他便去了父皇寢宮,這幾天他便已看出,這個皇上是真的喜歡這個兒子,甚至是溺愛。
與父皇吃完早膳,他便不再打擾父皇處理國家大事。
他在宮內四處閒逛,看到了那個男孩。
伏栩看著他低下了頭,又是那副神色,無波無瀾,可這麼一會兒,他竟然過來了?
伏栩疑惑眨眼。
「你,你叫什麼名字?本宮怎麼之前從未在宮內見過你。」
「回殿下,我叫伏栩,是楚國派遣過來的質子。」伏栩小聲道。
陌點頭,「如此,你以後就跟著本宮吧。」
伏栩驚訝,「可陛下已經給我安排了……」四皇子了,話未說完,那人的眼睛便盯了過來。
「是我救了你,你放心我會去求父皇。」這人,有用。
在陌求著皇上讓伏栩做他的伴讀後,生活也便安逸了一陣,他的日常,也不過是和父皇撒撒嬌,玩樂,以及該完成的功課,無功無過,不過稀鬆平常。
他知道那些害他的人在蟄伏,可他即便知道,也只能接受,甚至沒有反抗。
「伏栩,父皇說我該納妃了,太子正妃,能輔助我。」已經十六歲的少年看著身旁低眉磨墨的人,平靜的開口。
墨滴落緩緩暈開,伏栩輕推硯台,「這是好事,殿下也該做打算,陛下也是為了殿下好。」
「是麼?」陌輕喃,「是啊,父皇是不會害我的,那就讓父皇安排吧,我明天就去回話。」
可到底,沒等到明天。
太子非皇室血脈在今日便會被揭發,掀起滔天風浪。
而他命運的悲慘點,也即將拉開序幕。
朝堂之上,陌跪在地看著那個一直對他極好的父皇,如劇本一般說出了他既定的話,「父皇,兒臣是您的孩子啊,兒臣是在您眼前長大的,怎麼會不是您的孩子呢。」
高大的男人眼裡滿是痛苦,卻還是轉過身,「來人,讓太子,滴血認親!」
血流出一滴,卻未融合,陌滿眼不可置信,「不可能,不可能!」
男人下令,「將太子關進庭院,廢黜太子封號。」
百官仍要勸言,混餚皇室血脈,其罪當誅啊陛下!
可到底,結局還不會那麼快,他死不了太早,也活不了太長。
他被帶下去時,伏栩站在四殿下旁冷眼看著他,那副模樣,竟與他有幾分相似。
陌被換下了太子服,穿著布衣,坐在被幽禁的府院,心裡卻有一絲不解。
他記得是18歲那年這事才發生,他只需要被折磨兩年,就可以死去離開,可如今,怎麼會提前兩年。
罷了,不過多被折磨兩年而已,弱冠之年,他等的起。
朝堂已一片紛亂,想他死的,想保他的,紛說不止。
最後,陌被帶離皇宮,被流放至北荒,陌不可置信,他竟然離開了皇宮。
回首那一刻,也不知落入了誰的眼。
被流放途中,陌依舊感到不可置信,他不是該死在皇宮,一生未離開,怎麼會?
天道呢,他不管管?
那現在他該怎麼辦?死在外邊?
陌第一次感到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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