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芷楚撐著頭看著簡阮那麼自然的模樣，腦海里不禁又開始想，蘇若言也是這樣的吧，不，她肯定比簡阮要更成熟和淡定。

「好了，她們收拾完就會走，我也先回去了。」

文芷楚看著簡阮走了之後轉頭看著收拾桌子的一個小姑娘，「……你好？」

「文小姐您好。」

「你們的服務費包含收拾這些碗筷嗎？」

「是的，蘇總交代我們要收拾好衛生。」

文芷楚點了點頭，然後起身走回去坐到了沙發上，直到人走了之後默默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自己銀行卡的餘額，心裡想著她交不起餐費應該能交的住宿費吧。

她正在計算錢的時候手機里突然出現了蘇若言的視頻電話，剛剛的思路完全打亂，下意識就按了接通鍵，「我聽廚師說你們已經吃完飯了。」

「嗯，她們剛走。」

蘇若言點頭然後把手機放到了支架上撐著下巴看著文芷楚，「好，那開始吧。」

「開始什麼？」

「當然是你喝藥的表演了。」

文芷楚一時語塞，「蘇總，您別告訴我您真要中午還盯著我喝藥？」

蘇若言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樑，「我覺得我說的很清楚了。」

蘇若言的疲態很清楚，讓文芷楚一眼就看到了心裡，「你……一直工作到現在？」

「也不算吧，文芷楚，不要轉移話題！」

文芷楚聽到這話咬緊了後槽牙，她以後再關心蘇若言她就是狗，「罵我什麼呢？趕緊喝藥吧，要不我以後直接讓人把你接到公司看著你喝藥。」

「喝就喝！」

文芷楚現在腦子裡什麼關於金錢的糾結都沒了，把藥盒打開，拿出英勇就義的架勢把藥倒進了嘴裡然後喝了一大口……旁邊的冷水。

「喝完了。」

蘇若言從她剛剛一瞬間的表情里就讀懂了一切，一臉無奈地看著手機屏幕，「文芷楚，你是個生活白痴嗎？喝藥用冷水你是嫌天太熱了？」

「你管我喝什麼水呢，反正我喝完了，再見！」

蘇若言看著掛斷的頁面被她氣笑了，文芷楚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也不想糾結什麼前的事兒了，拄著拐杖回去繼續讀劇本，什麼也比不上她要拼事業的決心！

晚上蘇若言回到家的時候只看到緊閉著的文芷楚的房門，把手裡的晚飯和保溫壺放到客廳的桌子上後過去敲了敲她的房門，「文芷楚，出來吃飯。」

文芷楚正在房間裡感受人物的情緒，開門的時候臉上的淚還沒來得及擦，「這麼早嗎？」

蘇若言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，「是不是腿又疼了？」

「啊？沒有啊。」

「那你哭什麼？」

文芷楚後知後覺地抹了一把臉，「沒，剛剛看劇本感受人物呢。」

蘇若言鬆了一口氣，不是腿太疼就好，伸手扶著她的胳膊把人輕輕拽了出來，「現在看什麼劇本？離你傷好起碼得再過兩個月呢。」

文芷楚一手一個拐杖地往餐桌旁走，「不早了，今天簡姐給了我一個劇本，說是有一個特別適合我的話劇角色，正好是在輪椅上呢，哎？」

文芷楚被停住的「人形拐杖」蘇若言拉住了腳步，「怎麼了？」

蘇若言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下來，「誰說了你要去演話劇的？」

文芷楚有些不解，「還需要誰說嗎？好不容易有一個合適的角色可以鍛鍊我，我想去也」

「文芷楚！」蘇若言告訴自己要冷靜，但還是沒忍住打斷了她，「你看看你的腿，石膏還沒撤，走路也得靠著拐杖，話劇是你現在這個狀態能去演的嗎？」

文芷楚轉向蘇若言，覺得她這話沒有道理，「蘇總，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去排練一個健康的角色，可這次的角色就是在輪椅上的，有什麼不合適的嗎？」

蘇若言真的被她這句話氣得笑出聲來，「合適？你才做了手術幾天，到處跑你是嫌自己的腿太好想留下點兒後遺症嗎？」

文芷楚手擺脫開蘇若言的禁錮，「蘇總，我是一個演員，兩個月的空窗期足夠讓我從娛樂圈裡再次銷聲匿跡，所以我去演個話劇角色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「你是我公司的藝人，我、公司會保住你的熱度的，不需要你拖著個斷了的腿你幹什麼！」

「我是骨折！不是斷腿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