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口叫「曄哥」,神情有些緊張,低聲卻堅決地否認,「我從來沒這麼想過。」接著便沉默下去,腦子裡混亂無序地拼接著分手前後的那些記憶碎片。
黎曄以為他會為當時的行為作些辯解,然而左沐再開口,只是短短一句話,「我不會用那些好聽的話和你解釋,我拿行動證明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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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左沐沒再提出要送黎曄回家,今晚他們之間也算是說了敞亮話,左沐還從黎曄那裡強要了一個吻,這時候再窮追猛打沒有意思了。留出一點空間,尤其是左沐需要好好消化黎曄說的那些話,也許他們還能有下一次見面。
黎曄打電話通知司機來接,左沐陪著他走到會所門口。
他們只等了幾分鐘車就到了,一個中年男子從駕駛座下來,繞過車頭給黎曄開車門,客氣地稱呼黎曄為「黎總」。
左沐站在一旁默不作聲,直到司機看向他,又主動請示黎曄,「這是您朋友?要送他嗎?」
黎曄轉頭看了左沐一眼,左沐沖司機說,「不了謝謝,我有車。」
說完了左沐再看向黎曄,黎曄已經坐進后座,車門隨即關上,司機也趕緊上了車。左沐站在路邊一直沒走,其實他根本看不見車裡的黎曄,后座貼了防窺膜,從外面看著就是一片反光的黑色鏡像。
左沐不捨得走,下一次見面又要等上兩三個月,這次他能順利見到黎曄全靠任俊元幫忙,下次又怎麼辦,他還沒想到什麼好用的招。
黑色轎車開遠了,左沐慢慢折返回停車場,坐進自己租來的車裡,他掏出手機給黎曄發了條信息。
「睡前喝點牛奶解酒。」
這一次回國左沐留了一個星期,他本意是想找機會和黎曄多見見面,最好能一起過七夕。可是在包廂里聽了黎曄說的那些話,左沐把急切的心情收了收,從他們重逢到現在也就兩個多月,黎曄的態度有少許緩和,左沐已經知足了,他不想加速這段進程,更不想逼迫黎曄做任何決定。
到了七夕的前一天,左沐往黎曄在深市和香港的住所各快遞了一束花。他沒留信息,也沒問黎曄是否收到了這份七夕禮物。兩天後左沐乘機返回英國,他舌尖的傷口已經痊癒了,可是那個親吻的畫面卻在此後的一個月里常常出現在他的夢中。
由於最近幾個月頻頻往返國內,教練埃文斯漸漸看出了端倪。一次訓練結束後,埃文斯聽見左沐給童珊打電話,確定月底回國的時間,等到左沐通話結束,埃文斯叫住他,開門見山地問是不是戀愛了。
左沐對此早有準備,他和埃文斯在過去兩年裡相處愉快,並不限於教練和球員層面的交流,偶爾也聊到各自的生活。現在埃文斯發覺他有異樣,左沐就大方承認了,說在挽回前任,但不會因此影響訓練成績。
埃文斯聽後表情平靜,又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,左沐說了時間,五月去澳門參加商務活動那次,他動了複合的念頭。距離那時已經過去四個多月,這期間他的比賽成績一直穩定,還拿了一次冠軍。
左沐應對坦然,埃文斯也沒有表達出太大的反應,只是點了點左沐,讓他別把私人感情帶到斯諾克球桌上。
左沐答應了,這個有關戀愛的話題點到為止。後來埃文斯也沒再過問左沐的感情生活。
這就是弱者和強者的差別。左沐清楚地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,當他可以扛起一切的時候,他也擁有了更多自主權,不受誰的擺布,不會再把涉及私生活的條款簽進教練合約。
這天晚上他照常給黎曄發信息,這是在他連續發了一百多天的消息之中,內容最長的一條。
【我和教練坦白了,最近經常回國是我想挽回初戀。教練沒說什麼,現在身邊人都知道我想和你談戀愛。】
儘管仍是單方面的輸出,左沐的心情卻一點不受影響,再有一周他就要回國了。
這次他試圖不藉助任何外在力量,靠自己見到黎曄。
可是現實打臉很快,左沐回國的一周時間正好與黎曄擦肩而過。
九月底是外國語的三十周年校慶,左沐作為傑出校友亦在邀請之列。為此學校印製了一本傑出校友名錄,左沐從中找到了自己和黎曄的名字。他們同在一屆,且都為這次校慶捐助了獎學金,也是在畢業五年以後,這一屆里職業發展最好的兩個人。
由於在捐助名單里看到了黎曄,左沐誤以為他會去參加校慶活動,直到左沐受邀去到校慶,才發覺黎曄根本不在那裡。
左沐作為捐助人為優秀學生頒了獎,應酬了一圈從學校離開。當天晚上他無比鬱悶地給任俊元發了條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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