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的聲音頓了頓，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，「怎麼樣老林，我就說沒那麼簡單吧？這案子，越來越有意思了！」

林慕走到走廊盡頭，望著遠處C市灰濛濛的天空，語氣低沉而嚴肅：「白夜，看來我們都猜對了。這不是自殺，是謀殺。『緘默者』……開始露出冰山一角了。」

李明哲指甲縫裡的不明纖維是什麼？它會指向「緘默者」嗎？

監控錄像被篡改，是內部人員還是黑客所為？

PCIU的調查才剛剛開始，謎團卻像迷宮一樣越來越複雜，真相，似乎隱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……

第4章

PCIU辦公室里的氣氛像凝固了一樣，沉甸甸的。

林慕和白夜看著攤在桌上的初步調查報告，監控視頻上的雪花點，還有李法醫那邊傳來的信息，都指向這案子遠比表面看起來複雜。

白夜用力抓了把頭髮，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煩躁，「監控視頻真是見了鬼，雪花糊得跟馬賽克似的，人臉都成抽象畫了。天台倒是被人擦乾淨了，指紋沒撈著半個，線索又斷在這兒，真他媽的邪門。」

林慕依舊是那副冷靜到近乎冷淡的樣子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，一下一下，像是在丈量著迷宮的邊界。

「遺言才是核心，『迷宮』，『緘默者』……關鍵詞都在心理層面。得從網絡信息入手，查查李明哲生前有沒有在網上留下什麼蛛絲馬跡。」

正說著，張正義推門走了進來，身後跟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，格子襯衫穿得一絲不苟的年輕人。典型的技術宅打扮。

「介紹一下，這位是秦崢，PCIU新來的技術顧問，頂尖黑客。秦崢，這兩位是林慕，心理側寫師，這位是白夜，行動組組長。」

秦崢對著他們略微點了點頭，鏡片後的眼神帶著技術人員特有的專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。

「監控視頻的事，我可以試試。數據恢復方面，或許能有點進展。」 話不多，但語氣里透著一股自信。

秦崢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工作區，那簡直像個小型科技展覽館，各種電子設備堆滿了桌面，線路和指示燈交錯閃爍。

他坐下，手指迅速在鍵盤上飛舞，敲擊聲清脆而密集，屏幕上的代碼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。

他熟練地切換著各種數據恢復軟體，指尖如同舞蹈，敲擊聲急促而富有韻律。

屏幕上原本布滿雪花的監控錄像，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，模糊的畫面一點點顯現出來。雖然噪點依然很多，但隱約能看到人影在晃動。

秦崢的眉頭微微舒展開，指尖停頓了一下，似乎在確認著什麼。

他成功恢復了一部分被刪除的監控錄像片段，畫面依舊很糟糕，但勉強能辨認出，李明哲墜樓前，天台上好像出現過另一個人影。

可惜視頻質量太差，人臉完全無法分辨，更別說判斷那個人影是否對李明哲進行了脅迫。

秦崢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，「視頻恢復的程度就這樣了，對方的篡改手法很專業，想完全清晰化，難度太高。不過，至少可以確定，天台上，不只李明哲一個人。」

白夜猛地一拍桌子，興奮地叫起來，「漂亮！這就夠了！能推翻自殺的初步結論！老林，我就說這事兒沒那麼簡單！果然是謀殺！」

林慕的目光緊鎖著模糊的視頻畫面，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。

「視頻太模糊，沒法當直接證據。秦崢，接下來，換個方向，查李明哲的網絡活動，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。」

秦崢點點頭，手指飛速滑動滑鼠，快速瀏覽著李明哲的社交帳號，最近動態寥寥無幾，像是突然停止了更新。

但瀏覽記錄卻顯得異常，一個名為「心靈深淵」的論壇，被頻繁訪問。

論壇頁面一打開，一股陰森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黑灰色的主色調，版塊分類也透著詭異， 「心理暗示技巧」、「深度催眠」、「群體意識操控」、「夢境解析」…… 光看這些字眼就讓人覺得不舒服。

論壇里的帖子內容充斥著各種心理學名詞和案例，但讀起來卻讓人感覺晦澀難懂，甚至有些帖子明目張胆地討論如何利用心理學技巧去操控別人。

秦崢隨便點開幾個熱門帖子，快速掃了幾眼，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