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感覺到停留的視線,喝著水的燕貞輕抬淺色的眸子,不注意到他時,他只是平平無奇的路人,注意到後,他就如落到人間的月、飄在夏日的雪,一張臉輪廓分明,稀有驚艷,好比謫仙,頸間的紅痣正是罪證。
白樂妤火速側過頭,和殷儷娘搭話,別看她,別看她,別看她,她可不是經得起誘惑的好人,小心她不准你當普通人。
猝地,一道靈力捲住白樂妤的腰,將她往後拖去。
她神色一凜,橫空翻了個跟頭,揮掌擊向攻擊她的方向,草叢嘩啦作響,岩壁裂開,躲藏在岩壁後的沼域修士向在場眾人攻來。
沼域沒有實力優勢,想趁他們中瘴玩突襲,已經解瘴的魔域修士笑著捏捏拳頭,旋即兇猛地回攻!
白樂妤一拳擊飛三個人,餘光瞥見燕貞也混在魔域隊伍里幫魔域打,咳,您可真能演啊。
岩壁打破後,沼域的旗幟同時出現在眾人眼前,新任沼域之主尚未設計自身域主印記,暫時延用了上任域主的漩渦紋,白樂妤衝過敵群,一把抓住漩渦旗,正欲拔起,見一名五毒道修士,從燕貞背後向他甩出了劇毒的黑星三紋蠍。
「小心!」她立時松旗,急急移到燕貞身邊。
蠍子落到她攬住燕
貞肩的手背,尾部的尖刺扎破皮膚,鮮血染上黑色流下來。
繼而,手背傷口迅速凝結一層寒冰,白樂妤一嘶,燕貞指端凝聚刺刀,在毒素還沒擴散前,冷冰冰地將她傷口處的血肉割掉。
「有毒。」燕貞道。
「……」我知道,但是你這麼做我很疼啊喂!
白樂妤捂住缺了塊肉的手背,瞪了燕貞一眼,尊重他的夢想,沒有與他糾纏,一聲不吭地回頭繼續去奪漩渦旗,在她拔離漩渦旗的時刻,下午的天空浮現紫褐色圖文:沼域,漩渦旗,失。
戰鬥過後,被打趴下的修士被傳送出戰場,記作「被擊敗一次」;已經死亡或重傷難愈的修士也被傳送離去,失去比賽資格。
蔥綠的峽谷前,白樂妤高高舉起魔域奪下的第一面旗幟,振奮人心地揮舞。
歡呼聲響徹,燕貞淡淡的視線從她握著旗、還在流血的手背,移到她的面具,眼裡添了一點困惑。
這面具,許是頂級的煉器師所制,燕貞都不能穿過面具,看見她真實的臉。
他沒認出來人,僅是在疑惑,眼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為何儲物袋中會同時具備佛力和魔力,為何剛剛明明就快奪到旗了,卻松旗趕來救他。
區區黑星三紋蠍,燕貞自然能夠躲開,只不過是看別人沒能力躲開,所以他跟著學罷了。
他討厭受傷,被人擋了傷,感覺還行,就是讓他想起以前白樂妤也維護過他,胸口後來被白樂妤刺穿的位置又隱隱地發疼。
白樂妤收起沼域的漩渦旗,第一面旗是鼓舞士氣的開胃小菜,剩下的沼域修士虎視眈眈,似乎還想將旗奪回來。
「就你們兩千個人,沒奪回旗子的可能,不過。」白樂妤自信地笑,「我倒有一個與你們合作共贏的提議。」
「什麼提議?」一名沼域修士不相信地問。
白樂妤站到了魔域修士的隊伍前,抬起兩根手指:「不管領域分數,初賽的單人賽制歸根結底就是三局兩勝制,只要被擊敗兩次,或者死亡,或者重傷到無法參賽,就會被淘汰。
諸位僅是被我們奪走旗幟,仍具有本局以及日後的參賽資格,還可通過奪他域旗幟、擊敗他域選手來得分,然而,以你們殘存的實力,能和哪個領域斗呢?
我的提議是,你們併入魔域隊伍,魔域將與沼域共享接下來的奪旗分以及擊敗人數分。」
嘩聲一片,一名沼域修士吼道:「這不等於要我們向你們投降!」
「你也可以不投啊。」白樂妤歪了下頭,半交易半威脅道,「魔域現在就可以送諸位出戰場,但你可得想清楚,用掉一次被擊敗機會,接下來的兩局,可就一次都不能敗了。」
輸了這局,接下來必須要贏兩局,而贏了這局,接下來只用再贏一局,哪樣划算,誰都會算。
沼域的修士並沒有為沼域掙分的集體榮譽感,但沒人想初賽就灰溜溜被淘汰,內部一番討論過後,轉頭應下白樂妤的建議。
白樂妤滿意一笑,在擬真戰場第一局第一天,奪旗一面,招安修真者兩千名。
瘴氣去除,掛在峽谷高處的擬真太陽也往西斜去,天色漸泛金黃,兩域修士原地修整,白樂妤也坐了下來,瞅了眼血肉模糊的手背,吞了幾顆療傷生肌的丹藥,嘶啦撕開衣角,清潔乾淨布條,用黑布將傷口包紮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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