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時予有些無奈,開口道:「母親你是不是又聽信了那些江湖術士的話,娶親能抵災。」
被人說中,徐錦也不心虛,只是她知道兒子向來不喜歡她迷信鬼神之說,解釋道:「他們不是騙子,老道士說你在戰場上殺戮太重,引來邪祟才致你昏迷不醒,需找一個與你八字相合,未經世事的少女結親才可消災,我挑挑揀揀選中三位姑娘,礙於前面兩位皆已定親,我退而求其次才看上了溫家小女溫韞。」
「你如今醒來,可見他們所言非虛。」
「那姑娘人呢?」徐錦這才想起來問。
「在住屋睡著。」
蕭時予剛醒沒有太多的精力與母親爭辯,只好直說:「我已經醒來,不能再耽誤她了,她看起來還小,可否將人家送回去。」
徐錦本就迷信,蕭時予醒來以後她就更加相信那群人所言,放溫韞離開是不大可能的,「不是母親不願意,我買她回來給溫家送了不少聘禮,這一路上難免會走漏風聲,你說進過我們蕭家的女子日後還有誰敢娶?」
徐錦繼續說:「先不說我給溫家送去的聘禮夠他們吃幾輩子,溫家長子進京趕考,他們用溫韞來攀交我蕭家,是想要我們日後多多幫襯溫酌,他們不會願意將溫韞接回去的。」
蕭時予還準備說什麼就被徐錦打斷了。
「我也不是要你和她立刻洞房花燭,她家境貧寒,你娶回來把她好吃好喝養著就行了。我知你不喜,若你日後遇到喜歡的姑娘,也不耽誤你娶人家回來作正妻。」
蕭時予愣了愣,半響才說道:「沒什麼不喜的,母親你也別強迫人家,她要是不願意你就放人家走吧。」
徐錦心中鬆了口氣,蕭時予這也算是答應了。
還未來得及高興,接而又聽到對方說:「母親日後也不必替我相看姑娘了,我無心娶妻。」
後來徐夫人見到了溫韞,她有心試探對方內心的想法。
溫韞跪在地上,低眉順眼,儼然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,「妾身明白。」
徐錦頷首,不再為難她,「你明白就好,起來坐著吧。」
溫韞拂袖擺裙,緩緩而坐,姿態端莊優雅。猶如一隻白瓷,讓人賞心悅目。
徐錦無意間看到溫韞左手手心的藥貼,隨即說:「你現在應該有很多問題問我吧。」
其實很多事溫韞已經大致猜到了,只是還有一處她實在想不通,「您已經答允在朝中替我兄長謀職,無論什麼原因我爹都會把我嫁到蕭家,為何不直說娶我是為了沖喜?」
徐錦有些意外,溫韞看著溫婉聽話,在提及她爹娘時卻有些強硬,她無奈道:「我真這麼說,萬一時予沒救回來,你就要守一輩子活寡,你爹娘還會願意將你嫁過來嗎?」
溫韞一愣,沒由來的問一句,「不是陪葬嗎?」
這話一出,徐錦冷淡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,一旁的馮嬤嬤忍不住打趣道:「那不過是夫人嚇唬人的,咱們側夫人瞧著是當真了。」
溫韞瞪大眼睛,敢情自己那一天吃不好,睡不好都白擔心了,那為什麼要捆我?不過溫韞怕鬧笑話沒敢問出聲,仔細想想,捆住她是為了防止她亂跑吧。
溫韞忽然問:「那位道士還在府上嗎?我怎麼沒見到他了?」
徐錦聽到這人的名字,微微皺眉,「時予醒來後,他就不辭而別了,沒人知道他去哪兒,從哪兒來,我只知他道號無為,受過侯爺恩惠,這次救我兒也只是為了報恩。」
無為……好奇怪的名稱,能把一個將死之人救活能力非同小可,卻還這麼神秘,實在是怪。
溫韞想起自己昏迷前他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何意?本還想著偷偷問他……
馮嬤嬤在一旁小聲問道:「公子的藥煎好了,要現在送過去嗎?」
蕭時予傷勢嚴重,徐錦怕侯爺生前政敵趁此機會下死手,府邸只有簽了死契的家奴知道蕭時予受傷,她萬分小心,抓藥煎藥這些事徐錦更是不敢假手他人,都是在西屋讓自己信得過的人做的。
藥煎好,徐錦是要親自送過去的。
只是……
徐錦抬手扶額,流露出一絲疲憊,「昨夜忙活了許久,頭疼又犯了。」她抬頭看一眼溫韞,說:「溫韞,你替我將藥送過去,再替我囑咐他幾句,快入秋了,記得添衣。」
馮嬤嬤一臉詫異,還是順從地將湯藥端在溫韞面前,溫韞沉默地接過湯藥。
溫韞走後,馮嬤嬤扶著徐錦回寢屋,「夫人這般信任側夫人看來對她很是滿意了。」
微風乍起,兩人穿過一片長廊。
「馮嬤嬤,你又看出什麼了?」
馮嬤嬤扶著徐錦走下石階,才細聲道:「這幾天我偷偷觀察過,側夫人乖巧聽話,被關在公子身邊一天,也沒有作出任何過激行為,她被放出後也沒有怨言,說明她懂分寸知進退,留在公子身邊再適合不過了。」
「我正是因為看中她這些,才主動讓她去接近時予,況且溫酌的前程捏在我手裡,她不敢亂來。」徐錦有些惆悵道:「時予從小沒養在我身邊,也不與我親厚,倘若他昨夜說的不是糊塗話,我又不能逼著他娶妻,把溫韞留在身邊,至少也有人照顧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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