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湛心裡愈發柔軟,啞澀道:「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?」
「七月初七嘛。」萍萍側首與柳湛對視,雙雙一笑,原來對方也在記日子,沒有忘記時間。
二人同時仰頭,一場雨仿佛洗了夜幕,星辰格外明亮。
一條朦朧白霧橫貫南北,那是銀河嗎?
萍萍隱約記得「織女正東鄉」,於是往東找,發現一顆稍明亮的星,指著問:「那是織女嗎?」
「不是,」柳湛覆住她的手一起認,「織女在銀河北面。」
果然正北有一顆星,萍萍眯眼定睛看,發現它是整個夜空里最明亮的。
隔河遙望,脈脈不得語,那牽牛應該在河對岸,萍萍便往南找:「那是牽牛嗎?」
柳湛無奈笑:「錯了,你再找找。」
萍萍再往南指些:「那是這顆?」
「還錯。」
「這顆?這顆?」萍萍把河對岸稍微亮點的都指了,柳湛連連搖頭,抓起她手往東走,嘆道:「你最開始指的那顆被你誤認織女的,就是牽牛星!」
眾里尋他千百度,卻原來早相識。
萍萍蹙眉:「你認的對不對呀?」
「怎麼,你不信我?」
萍萍眨了下眼,柳湛又不是欽天監的,說實話她半信半疑。
可惜星辰不會說話,不然直接問星星就好了!
萍萍盯著星空出神。
柳湛隨她目光眺了眼星空,又瞥萍萍,然後視線就再沒從她臉上移開。
「萍萍。」他溫柔地喚。
萍萍過了會才反應過來,側首:「殿下喚我有事?」
「無事,就是想喊你。」
萍萍聞言對著柳湛羞赦一笑,又重新仰望星辰。
良久,柳湛又喚:「萍萍。」
萍萍以為他仍喊著玩,沒有回應,只對著星星勾唇眨眼,柳湛再喚一聲,她轉頭看來,柳湛笑睇著追憶:「我突然想起上金山寺那回,路上你配合我,捉弄番僧。你身體僵直,只露眼白,把那群人嚇的。」
「我不僅僅只翻白眼好不好?」萍萍也記得清楚,「我那會還用腹語裝法王,我覺得那是真正唬住他們的大招。」
柳湛點下巴:「好好好,是大招。」
「本來就是,你會腹語嗎?」
柳湛正好點到頭垂下,不動,只挑眼:「不會,你教我?」
「講話下肚中咽,」萍萍比劃著名教他,「唇齒不動,試試用舌頭髮聲?不對——」她上手拍柳湛腹部,「肚子用力!下丹田氣過腹腔,胸口,再到喉舌,頭顱,感覺一起在說話。」
她教了刻把鍾,柳湛卻似乎沒學會,最後垂首嘆氣:「算了,我這輩子恐怕學不會了。」
「還有你學不會的東西呀?」萍萍裊裊接話。柳湛眸中晦暗一閃而過,復還明眸,剪水含情,緩緩望向萍萍腦後。
她疑惑,扭頭,好像看見亮光一閃而過,於是追著在轉首。
柳湛道:「別動。」
說晚了,萍萍還是晃了腦袋,兩隻受驚的螢蟲從後繞到前來,萍萍眸中一喜,抬手去托它們,柳湛笑道:「它們將你頭上月釵當同伴了。」
他說著緩緩湊近,萍萍一扭頭就擦上了他的唇。見他閉眼,她也跟著閉上眼睛。
柳湛已經嫻熟,有條不紊,循序漸進,先只唇貼唇,接著抬手托住她後腦勺,將她腦袋再抵近些,吻也稍微加重,舌尖微探,腦袋隨時隨這個纏綿的吻調整,始終保持著緊密和貼切。
吻完之後,他沒有即刻抱她入殿,而是抬起下巴,再去吻她眉心,用唇一順描摹她的淡眉,到眉梢輾轉流連。
螢蟲在近處飛舞,星河在遠方閃爍。
是夜,從雲宮的床榻遠不及東宮寢殿寬大,窄小一方,還經年失修,吱吱呀呀地搖。柳湛青絲散垂,時不時在他眼前毫無章法地晃,底下的被單早成一池揉皺的春水,人似一汪水裡共生的兩根蔓藤,纏纏繞繞,小腿掛著,腰肢搖晃。一個零零散散不成句子,另一個猶似玉兔搗月聲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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