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仔細想一想,書中的大事件節點都沒有出現,這才是最最奇怪的。
更何況,原書中雖然提到曾有然有心臟方面的疾病,但是這發作的未免有些過於頻繁了,作為書中的主角,這更是不應該。
情節安排是作者的事情,但是既定的劇情沒有觸發,讓喬憶亭有些驚慌,有些不知所措,也害怕原先那些磨難會提前變更。
至於二師兄他們所商議的事情,他是沒有興趣打聽的,一來對自己沒有一點兒好處,二來普天之下不會有什麼新鮮事,這「閉關鎖門」的青玄山就更不可能有什麼大事兒了。
看著書閣中再次變得悄無聲息,他環顧四周,冷哼一聲,「也不知是誰該擺正位置。」
他原本只是想著吐槽一下方平,沒想到卻被曾有然聽了進去。
只見他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極為晦澀的書籍,挪到書桌前,乖乖看了起來,雖為平靜,但喬憶亭還是發現了他有些平靜的不正常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了,喬憶亭自我感覺將原本那個過度自卑,過于敏感的曾有然慢慢引導成了陽光開朗的人。可如今一看,他自以為的改頭換面只是因人而異罷了。
他定定地看著少年的模樣,如今的他已經又竄了一節,可看起來仍是單薄,他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,抽出曾有然手中那書,朝他淡淡一笑,「凡事都不能一步登天,師兄給你換一本。」
這也是他心中所想,慢慢來,總有一天一定會將曾有然徹底改變的。
兩人又在這書閣中呆了半日,待到書閣內被昏黃的日光照得滿屋金黃,他這才和曾有然一起出了書閣。
一出門,一陣涼風襲來,惹得他不禁將身上的衣服又往裡攏了攏,想著走在自己身旁的人,便低頭一問,「冷嗎?」
曾有然流浪的時候,臘月寒冬也都是隻身單衣,這點兒寒氣根本凍不到他,聽到師兄問他,便沉默著搖了搖頭。
在喬憶亭眼中可就是另一回事了,看著一言不發的師弟,臉上雖然平靜,看不出一絲表情,但是動作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,不由得讓他有些心疼,覺得他肯定冷,只是不願麻煩他而已。
不過,他可不管那麼多,便想執起他的手,試一試到底是冷還是不冷。
可就是這再平常不過的動作,卻不知為何,像是不願與他扯上關係一樣,手像是水中的魚一樣,一直躲著喬憶亭的手,捉也捉不住。
「師兄……」
直到喬憶亭有些不耐煩的「嘖」了一聲,身邊人才停下動作,任著喬憶亭擺弄。
手是冰冷的,毫無溫度,喬憶亭那點兒溫度根本不足以溫暖到他,便運行了真氣,將一股股暖流輸送給他。
身體隨著手上的那股暖流逐漸暖和起來,但眼看走了一路,他還是沒有開口的跡象,喬憶亭也就默默地陪著他走了一路,想等他開口,將那煩心事說與自己聽。
最終,喬憶亭實在是忍不住了,輕輕晃了晃頭的手,「師弟有心事。」
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,曾有然肯定因為書閣中的某一個人,某一句話,甚至某一個詞,有了心事。
喬憶亭一直都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,只等他抬頭,可在他抬眸的瞬間,他卻看到眉頭緊鎖,目光中儘是迷離。
接著,他便感受到心事重重的人,將自己的手剝離溫暖的源頭,才開口,「我只是在想,我正確的位置到底是什麼。」
聽著他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,喬憶亭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如此,無論是方平那句話還是自己那句嘀咕,都重重地砸在了曾有然的心中。
看著一本正經尋求答案的曾有然,他也沒在固執地去尋找他的手,只是自顧自地將手揣了起來,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,卻不知他的唇邊是微微上揚的。
「生在這天地之間,有人能從像螻蟻一樣的位置一步步走上神壇,受萬人敬仰;也有人因著自己心中的欲望,被拉下神壇,與那些魑魅魍魎共沉淪 。位置只是相對而言的,沒必要考慮那麼多,而你也不用怕。」
「為什麼?」
聽著他的疑問,喬憶亭抿了抿唇,嘗試著將真相告訴他,「因為你是書中的主角,你所經歷的一切,你所能看見發生的一切,都是為你而服務的。」
凡發生之事,皆有利於你。
「我不明白,師兄的意思是?」
「我是說,你是書里的主人公,」喬憶亭看著眉頭將要扭在一起的師弟,換了一種更加容易理解的說法,「我們活在一本書中,而你是書里的主人公,是書中貫穿始終的人物,最重要的人物。」
「那師兄你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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