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劍之人一言不發,神情專注在那劍上,內力催發讓手中的雲破像是活過來一樣,劍招變幻莫測。
隨後,他全身化作道道劍光,一邊對青松青柏展開猛烈攻勢,一邊對著那山門的陣法進行攻擊。
漸漸的,眼前這兩人竟然有些扛不住了。
「青柏,快去請音容師姐!」
不多時,音容便攜劍隨青柏而來,見眼前的情形,加入纏鬥。
對付青松青柏,他自認為綽綽有餘,而且他也早已經料到音容會來。
只見音容長劍一抖,劍光疾起,但這些招數不足以攔住他了,畢竟在多次對打之中,他早已將其打法摸的相當透徹。
「師弟!你在幹什麼?」音容神情急切,淚光依然在眸中閃爍,「你是又走火入魔了嗎?」
「師姐,我沒有。」在接下青松的一招後,他平靜地回應著,「我們修道之人,不能只將所學束之高閣,遺世而獨立。」
「雖修仙道,古往今來,真正飛升的又有幾何呢?」
「如今身在凡間,當斬妖除魔、濟世救人以證道!」
經過三人的輪流對陣,他的力氣快要消耗殆盡,他低頭看了看因為戰鬥而微微發抖的手,又抬頭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弟子,眼神堅毅,一字一頓地說:「如今,我要下山歷練,煩請師姐成全!」
音容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證道,可證道也有很多種方式,不一定非得用一種方式。
聽見動靜趕過來的弟子們,沒人敢貿然上前,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。
而喬憶亭看見了越來越多的人,心下一沉,想要速戰速決,在他分神之際,音容攜著玉簪一挑,他便再也把持不住,雲破脫手,甩出去好遠。
「收手吧,師弟。」音容本就不願傷害他,「在這山上潛心修煉有什麼不好?」
可未曾想,他只是抬著微微顫抖的手摸了摸鼻子,接著將另一隻手附在上面,向前伸去,「雲破!」
雲破應聲而動,從地上飛起,一道劍光划過,音容以及青松青柏的手臂上多出了道道傷痕。
「我也不願傷害你們。」喬憶亭手中動作未停,「但我在這山上受夠了,若不能將這術法用於世間,那我修煉又有什麼用呢,那不就是跟碌碌無為的凡人一樣嗎?」
只見他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道道光劍,手指一動,紛紛向前飛去。青松青柏本就精疲力盡,再加上又被雲破所傷,現在根本來不及躲避這道道光劍。
那「劍」穿身而過,對那些人毫髮無傷,正當幾人疑惑之時,卻發現自己已然動彈不得。
青松青柏在「劍」穿過之時突然倒下,轉而變成了山門前的一棵青松和一棵青柏。
令他更未想到的是,那門上的禁制居然在青松青柏倒地的那一瞬間就破了。
看著山門大開,他也頓時鬆了一口氣,終於能下山了。
正當他要邁步走出山門時,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山林,穿過人群,鑽進他的耳中,「師兄!」
曾有然剛從知意堂出來趕往風泉谷,卻發現心中所想之人早已出關,不見人影。
正當他想回知意堂看看喬憶亭是不是已經在那裡等他時,封山鎮法碎裂的聲音讓他心中一驚,慌慌張張地朝山門跑去。
他想快一點,再快一點,怕來不及、趕不上。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,只是心中萌生的念頭驅使著他,冥冥之中他覺得師兄會在山門。
此時的喬憶亭一身血衣,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一般,回頭在人群中深深地望了一眼,是流連亦或是期盼。
他知道,那聲音是曾有然的聲音,可並沒有看到他人在哪裡,自顧自地搖了搖頭,心想:或許是幻覺吧,還真是有些放心不下呢。
音容仍還想挽留,可惜已經來不及。
「各位保重,若有緣,自會再相見。」
曾有然趕來之際,只能看見他御劍騰空後,紛飛的衣袍,他便也要衝出山門,追上那劍光。
他心中想著:為什麼,為什麼,為什麼?說好的一直陪著我,說好會有很多個新歲,明明我的生辰就要到了,為什麼就下山了呢,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呢?
他的速度極快,卻被身後的音容攔下,「你也要下山嗎,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聽話!」
也不知是哪一個詞,刺痛了曾有然的神經,他停下掙扎,不再動彈,只是呆呆地站定在那裡。
他心如刀割,呢喃道:「是了,肯定是我不夠聽話,師兄才不願意帶我一起走,肯定是這樣。」
他任憑音容將她拽回去,口中卻仍然在說著什麼。
「我要聽話,我得聽話,這樣師兄就會回來了吧。」
……
藏書閣內,那非同尋常的聲音再一次響起。
「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!他已經下山了。」聲音中夾雜著的焦躁,讓人不敢靠近。
「那又如何,飯要一口一口的吃,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。」
出聲之人掩住自己上揚的嘴角,眸中露出的,是狐狸一般的狡黠,「你不是還有那魔族的人嗎,設法將他引到石佛寺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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