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喬憶亭的認知,也超過了他對曾有然的認識,他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,又看了看一旁的禾真真,恍然大悟。
他抿了抿唇,感受著心臟突突地跳動著,有些難受,有些不敢相信,卻仍然輕輕吐出一句話,「那這樣,一切都說通了。」
緊接著,他又聽見自己的師弟,用冷冰冰的語氣繼續說道:「那又怎樣,你既然戳穿了我的身份,我也不介意將這裡夷為平地。」
屋子中花香瀰漫,但花香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火藥味。此時此刻,喬憶亭也顧不得曾有然的身份了,走到兩人之間,緩聲道:「木小姐,我們此次只是為了接走我的朋友,鬧大了都不會好看的。」
「哼,可我卻是實在喜歡你呢。」木芙蓉咧嘴一笑,下一瞬眼神變得冷漠起來,「不若一起留下來!」
話音剛落,整個蘑菇屋四周開始噴吐出五彩斑斕的霧氣來,霧中花朵像是有了生氣一般,發出可怖的笑聲來,讓人分不清楚面前是人是妖。
喬憶亭見狀急忙掐訣念咒,雲破順勢出鞘轉眼間便化出無數分身,朝著花朵而去,而他自己手握雲破直衝木芙蓉。
曾有然自然能感知到身邊人的動向,急忙跟上他的招式,雙雙對著那木芙蓉過去。
禾真真則是跟著木芙蓉的異動,被她甩來甩去,雙鋒撾在手中瘋狂旋轉,卻也只是幫倒忙。
另一邊,喬憶亭先是摸到了木芙蓉所在的地方,一劍上前只覺刺中,可將劍抽回時卻發現劍身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。
因著喬憶亭額間印記,曾有然迅速跟上他的步伐,一雙大手沾著黑色的霧氣便朝著木芙蓉伸過去。
「師兄,她在這裡!」
聽到喊聲,喬憶亭寧心靜氣,便朝著那邊刺過去,只聽「噗呲」一聲。他還以為這次能刺中了吧,結果抽劍出來時卻仍是不見血液。
「這應當不是她的真身。」
一邊說著,他轉過身來,腳尖一旋,雲破便直衝方才毫無生氣的曼陀羅花妖真身的根部,輕輕一挑,根脈具斷,霎時間,煙消雲散。
那瀰漫著的紫色霧氣漸漸消散,三人這才看清那木芙蓉竟是一株開滿芙蓉花的樹。曾有然長袖一揮,那樹上的芙蓉花頓時散落,好似已經遲暮。
緊接著,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四周傳來,「你們竟然殺了曼曼!」
那聲音在逼仄的蘑菇屋中竟然有著空靈的感覺,喬憶亭心生恐懼,「木小姐,我本無意殺掉那曼陀羅,可你遲遲不現身……」
木芙蓉聲音逐漸變得猙獰起來,「閉嘴,輪不到你一介凡人說話!」
話音剛落,腳底卻突然被長出來的花藤和樹根禁錮住,喬憶亭有心讓雲破出鞘,可那樹藤似乎發覺了他的意圖一樣,瞬間禁錮住他的雙手,任憑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動彈。
「師兄!」曾有然見狀,抬手便要砍掉那花藤和樹根,可那樹根和花藤似是砍不斷一樣,好似那浪潮一般,擁著他越纏越緊越來越高。
禾真真被她甩得暈頭轉向,晃了晃身子,示意自己有話說,木芙蓉便笑著將她嘴上的禁制解了下來,「真真想說什麼?」
「別再玩了,你且說要什麼,我能給的一定給。」
「能給的一定給?」木芙蓉手指一勾,禾真真便送到她的面前,一雙縴手撫上了她的臉,「你給得起嗎?」
「我能。」
木芙蓉卻痴痴地笑了起來,「我要你愛我,我要你放下你心裡的人,你能做到嗎?」
「人與妖,人與鬼,人與魔,甚至男子與男子,都能相戀,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呢?」
什麼?禾真真和木芙蓉居然還有一段情?
此話一出,喬憶亭瞠目結舌,忘記了掙扎,他下意識地尋找能與自己交流的人,轉頭就碰上了曾有然的視線,好像專門在等他一樣。
「這就是你設計將人引到這裡來的目的嗎?」
木芙蓉瞥了眼另外兩人,又朝她拋了個媚眼,「要不然,你又怎麼能見我呢,你總是不肯見我,可是,我的心裡只有你。」
「我早已心有所屬,你是知道的。」
「那又何妨?我告訴你,他是不會愛你的,他愛的只有權利,只有高位。」
禾真真閉了閉眼,似乎有些絕望,她當然知道那人心中不可能有自己,也不可能愛自己,自己是魔,他是正派人士,本就是相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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