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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倒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,師兄不必擔心。」

聽著曾有然平靜的語氣,好像真的沒什麼大事一樣,喬憶亭也不方便再追問,「那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儘管說。」

曾有然望著遠處的月亮,心中想著上午禾真真拿來的密令,輕輕笑了一下,隨後才「嗯」了一聲,算是回應。

翌日清晨,喬憶亭擔心著那孩子的身體狀況,擔心郎中不知道如何照顧,便趁著曾有然還在熟睡,悄悄離開房間趕去醫館。

他自覺輕手輕腳,殊不知在他離開枕頭那一刻曾有然就已經醒了,看著關門出去的喬憶亭,曾有然緩緩睜開眼睛,眨眼間那榻上已經不見他的人影。

「大夫,那個孩子情況怎麼樣?」

郎中一瞧是昨日那個神人,急忙迎過來,「那孩子已經退燒了,大俠您這邊請。」

喬憶亭跟隨著郎中的步伐,進房門便看見一婦人坐在那孩子床邊。

郎中看著略顯疑惑的喬憶亭,急忙解釋,「小姑娘家我也不好過問,便讓內人來照顧著。」

看著郎中和郎中夫人忙前忙後,喬憶亭有些不好意思,「多謝大夫,多謝夫人。」

他走到床邊,手覆到了那孩子額間,並沒有復燒,說明昨日的傷口處理有了效果,緊接著便開始為她檢查身上的傷,有幾個即將紅腫的地方可能還會繼續發展城壓瘡。

喬憶亭皺了皺眉頭,不敢想像這孩子之前遭受了多麼非人的待遇,可自己也是大男人一個,便對一旁的夫人說道:「辛苦夫人,這孩子還需要您多多照看。」

夫人似是有些怕他,不敢抬頭看他,聽到話語只是點點頭。郎中接話道:「大俠放心吧,交給內子去做就是了。」

喬憶亭放心地點了點頭,隨後想起來昨日好像承諾要給他錢的,可自己身無分文,「不好意思啊大夫,我今日出門走得急,忘記帶錢了,我回去取。」

郎中笑了笑也沒有怪罪,「不礙事,就沖你昨日救人那架勢,我也信你,只是鄙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。」

「您說,能幫的我一定幫。」

「這孩子應當不是你的吧,」大夫回頭望了一眼夫人,「我們夫妻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孩子,要是可以將孩子留下……」

說完便要衝著他跪下,喬憶亭一把扶住,「這孩子確實不是我的,我也做不了主,不如等她醒來你問問她自己的意見。」

這郎中聽完後,仍然不肯起來,繼續說道:「那您可否將昨日的治法給我細講講?」

好一個以退為進!

「您這言重了,我這都是小把戲,您這岐黃之術才是真才學。」

他就算有心要教,這什麼都沒有可怎麼教,再說他自己,也有什麼資格做人家師父。

看見郎中執拗的樣子,喬憶亭用力往上一提,手中的人便筆直的站住了,「您既然要聽,也不必這樣,咱們權當作是學術交流,如何?」

那郎中感受到喬憶亭的手勁,哪還敢說不字,只能頻頻點頭,「好好好。」

一整天的時間,喬憶亭都泡在林氏醫館中,細心為郎中講解著昨日的操作細節,末了,夫婦兩人還要留他吃飯。

「多謝夫人好意,只是我得回去照看病重的家人,明日我再過來,先行告辭。」

回到客棧後,喬憶亭先去看了看唐茉和玉生煙的情況,兩人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,也不知道睡夢中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留戀。令喬憶亭沒有想到的是,曾有然竟然沒有在客棧。

他已經一天沒有看見曾有然了,雖然早上還看見他的睡顏,但突然的消失讓他有些不安。再加上昨日禾真真背著自己與曾有然的交談,讓喬憶亭覺得魔族必定也有大亂。

他仔細想著書中的細節,可惜自己的一切遭遇好像都脫離了那書的原本劇情,雖然說既定的情節依然發生了,但曾有然並沒有屠山,這對於喬憶亭來說是好事,但曾有然始終不願意靠近原女主讓他頭疼不已。

喬憶亭坐在桌前,盯著那搖曳身姿的燭光,任憑它將自己的身影投射在牆上,影影綽綽的樣子仿佛也昭示著影子主人的孤寂與深思。

他就那樣瞅著那燭火,等著曾有然回來,「等她醒了,一定要再撮合……」不知不覺中,喬憶亭竟然托著臉在那桌上睡著了。

「師兄,我喜歡你。」

耳邊忽然響起了那一句話,將剛剛假寐過去的喬憶亭嚇得一激靈,順勢醒了過來,他環顧著房間,並沒有看見那個平日中洋溢著笑臉喊自己師兄的曾有然。

「原來是夢。」

一陣涼風襲來,吹得那燭光晃了晃身形,有些冷。喬憶亭起身去關窗,心中卻想著昨日曾有然對自己說得話,不禁又打了個冷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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