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未來得及動作,身旁之人怒火更是隱藏不住,又朝著方姝的方向送出一掌,被她揮鞭擋了下來。
「哼,看來你是很想試試啊,可我勸你,最好不要。」
她咧嘴一笑,露出森森白牙,在牆壁堪堪燃燒著的火盞映襯下,顯得更像是鬼魅。
喬憶亭心一驚,立即握住身旁人的手,「不要著了她的道,總會有辦法出去的。」
絕不能因為這個女人的幾句話就自亂陣腳,他不能,曾有然也不能。
「二小姐,你口中的『他』指的是誰?」他也必須要知道「他」是誰,說不定就是烏鴉口中的少主。
可方姝並不打算說,她的眼神一直落在手中的水珠上,「噗嘰」一聲,水珠被她捏破了,細小的水流順著她的手指滾落下來,沒入她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衣衫中。
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,說起來你們還是老熟人呢。」
她溫柔的話語才剛沾到幾人身上,她笑著單手結印,朝著幾人送過去。
喬憶亭只覺得這方姝毫不講理,可也來不及生氣,立即掐訣驅使雲破出鞘,可兩廂還沒碰到一起,法陣卻從背面被擊碎。
法陣破碎的瞬間,激起密室中的動盪,隨後,他聽見方才還在怔愣的女子,輕聲問道:「姐姐,我也要留在這裡嗎?」
方妤的聲音能明顯的聽得出來,已經哽咽顫抖,「不過短短三年時間,我都快不認識你了。」
聽著她婉轉的話語,看著這兩姐妹的對峙,喬憶亭忽然驚覺,不知不覺間,自己已經下山快要四年。
而這一年,奇遇良多,初春之時與曾有然重逢,在芙蓉城蹉跎了幾個月,又去魔界剷除方孜凡,至此又遇見方平,助他回家……
冬天,好像又要來了。
「怎麼了師兄,是不是很疼,要不要緊?」
他扶上少年人攀過來的手,神色溫柔地回應,「沒有,只是感嘆,與你一起的時光,竟然過得這樣快。」
少年人將那份陰霾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,換上眉眼彎彎的笑容,「快才好呢,我巴不得馬上就新歲,我從來沒有和師兄一起度過新歲呢。」
不可能吧,在青玄山那麼久,居然沒有一起過新歲嗎?
他的笑僵在臉上,怔愣了一瞬,心中快速盤算著:好像,確實沒有。
繼而他也想到了安撫他的辦法,拍了拍少年人的手背,望向他的眼睛,真誠又熱烈,「沒關係,我們會有很多一起度過新歲的機會。」
左右他又回不去,可不就是年年歲歲都會在一起了嗎?
少年人眼中也迸出光亮來,「那師兄可以……」
話未說完,方姝的鞭子已然又甩到兩人面前,剛剛還笑容和煦的說話的少年人,手背立馬攀上一條紅痕,血珠立即冒了出來。
顧不得那些什麼哄騙人的花言巧語了,喬憶亭捧起那隻不斷湧出血的手,心疼不已,抬起衣袖便擦過去,「怎麼也不躲躲。」
「不疼的,沒事。」曾有然從緩緩將手抽出來,用力向旁邊一甩,血滴落在地上,將薄薄的水面染紅。
玉生煙瑟縮在兩人後面,朝著方姝的方向望了望,眼神在她身上不斷打量,小聲嘟囔,「一群有病之人。」
曾有然這才得空斜了他一眼,他又立刻閉嘴陪笑,接著他又看見曾有然抬起手,立即抱頭蹲下,「尊主饒命!」
可疼痛沒有落到他的身上,只是感覺一陣風經過,一聲「姐姐」跟隨者那陣風飄過。
長鞭再次劃破空氣,帶動牆壁上的火把,晃了又晃,眼看又要撞上喬憶亭的小臂,曾有然向前一攬,鞭子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掌心,惹得他身形一顫。
沾了水的長鞭,笞人格外疼。曾有然手掌一抖,鞭子就落在了地上。
與此同時,揮鞭之人便受到什麼驅使一般,身體不受控制般飛向幾人。
玉生煙悄悄抬頭一瞧,剛剛囂張跋扈的人,想要將所有人留在這昏暗密室中的方姝,那纖細的脖頸已經被曾有然握在手中。
「你可要,好好想清楚,我死了,你們永遠也別想出去。」即使被人捏住命門,她仍然桀驁不馴,不屈不饒。
這密室中的水已經漸漸滲下去,可被拎起來的人衣裙依然滴落著水,面色也不知是被憋的還是原本就是那樣,鐵青灰白,比剛剛死去的老嫗還要像死人,只是說話時張開嘴笑著的時候,能稍微看得出來帶著血色的唇。
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和血腥味兒,讓喬憶亭盯著捧著的手,看著從傷口不斷湧出的血,他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暈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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