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寧不明所以,正想問他讓自己看什麼,只見靈曜在幾件衣服上輕輕一點,那些衣服竟然凌空敞開飛在了半空,恰好是聆雪能夠到的位置,陸知寧都可以想像聆雪自己抬手抬腳地穿衣服的樣子。
「出去吧。」陸知寧目瞪口呆之時,靈曜轉身走了出去。
陸知寧連連點頭,在心裡把施法的手勢記了一遍,隨即跟著靈曜走出了聆雪房間。
「神君,我......」
「我收一下蜜餞,你......你隨意吧......」
陸知寧一愣,眯了眯眼,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。神仙收蜜餞不就一眨眼的事兒麼,這靈曜又在躲自己。
他幫著收了幾個,看見忙碌著的靈曜,心口突然有些發酸,問:「神君,我以前也常做蜜餞,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
沒等靈曜開口,他繼續說道:「曾經有一個人身體不好,把藥當飯吃,他又怕苦,我們就一起做蜜餞,讓他好受些。」
他拿起一個蜜餞丟進了嘴裡,沉默片刻,說:「我最大的願望,就是有一天能看見他......健康、平安,再也不要吃苦藥了。」
靈曜的眼神落在他手上,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思緒,輕輕說了句:「會的。」
陸知寧走神了一瞬,慢慢對他揚起了一個笑容:「神君說會,那就一定會的。」
言畢,他突然皺起了眉,揀了一個蜜餞舉到了靈曜眼前:「神君,這也太甜了,都齁嘴了,你嘗嘗。」
靈曜愣了愣,只是垂眸看了眼他手上的金桔,轉身走了。
陸知寧仍是舉著那金桔,大為不解。
——不是,你跑什麼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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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幾天早上,陸知寧都往暘谷跑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避不開了,靈曜也再也沒有躲著他過。
這日陸知寧到暘谷的時候,靈曜已經出門了,他學著靈曜的樣子給聆雪穿好了衣服,等聆雪一打開門才發現她平時的丸子頭沒有扎,柔軟光澤的頭髮綢緞一樣披散在肩上。
「聆雪,你的頭髮沒有扎。」
聆雪迷迷糊糊地抬手往頭上一摸,皺眉道:「那怎麼辦呀,陸知寧你幫我扎一下。」
陸知寧本以為扎頭髮很簡單,可誰知在鏡子前搗鼓了許久都沒能把平時的兩個丸子扎出來,對著聆雪的頭髮干著急。
這個靈曜,怎麼也不說一聲這頭髮要怎麼扎!
眼看著就要遲到了,陸知寧心一橫,索性給聆雪扯了個朝天辮,洋蔥一樣向上散開著。
聆雪對著鏡子把臉皺成了一團,不滿地嘟囔:「難看死了。」
「不難看不難看,」陸知寧胡亂安撫著她,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朵花輕輕插進了聆雪的朝天辮里:「你長得好看,頭髮怎麼扎都是好看的,你看,這樣不就行了。」
扎頭髮耽擱了太久時間,等聆雪吃完早飯,陸知寧抱著她親自送去了文曲星君那兒,好險沒有遲到。
本以為早上已是十分兵荒馬亂,沒想中午又出了事。
當時陸知寧正在整理地錄,一抬頭,看見文曲星君正抱著聆雪走進了扶界殿。
這會兒還不是放學的時候,陸知寧放下手裡的活走上前去,只見聆雪面色泛紅,見他走近,立刻向他伸出了雙臂。
陸知寧把她抱了過來,看向文曲星君:「星君,這是怎麼了?」
「小陸仙官,聆雪像是有點發熱,我就先把她送回來了。」
「什麼?」陸知寧吃了一驚,轉頭看向聆雪,果然身體比平時要熱一點,臉色紅得不像話,耷拉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。
「這、這該怎麼辦?」陸知寧不知所措,腦中一片空白。
文曲星君對他笑了笑:「小陸仙官不必太過著急,像這樣的孩子頭疼腦熱是常有的事,靈曜神君會照顧好的。」
正說著,靈曜已經走了過來,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。他對文曲星君點點頭,伸手貼了貼聆雪的額頭。
文曲星君的眼神在靈曜和陸知寧身上隱秘地轉了一圈,笑著告辭。
「神君,現在該怎麼辦啊,有什麼術法能......」陸知寧急急看向了靈曜。
「別急,先回家。」靈曜把聆雪接了過來,示意他跟上。
三人回了暘谷,靈曜把聆雪放到了床上,轉身出了房間。
陸知寧一愣,緊緊跟著他走了出去。
「靈曜你要去幹嘛,聆雪她......」陸知寧心裡著急,追著他進了一間小屋,看見靈曜嫻熟地從柜子里拿出了幾種草藥放進藥罐的時候,傻眼了。
「神君……你為什麼也要煎藥啊......你用些術法,聆雪她不就好了嗎?」
靈曜手上金光閃過,那藥罐即汩汩沸騰起來,藥味緩緩散出。
他把藥罐放在了桌上,轉身又拉開了藥櫃,說:「聆雪是凡人,食五穀,會生病才是正常的,若常用術法干預,身體就不會自愈了。」
陸知寧倏然愣住,脫口道:「神君,這件事我也想問好久了,聆雪為什麼會是凡人?你是真神,聆雪她娘就算是凡人,她也該有真神血脈啊,為什麼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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