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寧的喉結動了動,聲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微顫:「那,那也就是說,只要我放了頭髮和血,而月相宜又給了結果,無論結果是什麼,至少可以說明,頭髮和血,是同一個人的,對不對?」
月老沉吟片刻,點點頭:「是這樣沒錯,不過小陸仙官……你想做什麼呀?」
陸知寧深吸了一口氣,道:「有一件事,雖然我自己萬分確信,但是有了月相宜,那這就是最重要的證據。」
他說完,手上多了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。
千重玉髓。
這件顧遙用血蘊養的絕世護身法器,即使換了主人也救了陸知寧一條命。
如今法器失效,它光華不再,泛著古樸而黯淡的顏色,陪著陸知寧度過千萬個日夜,即使再累再忙,看見這塊千重玉髓總能安靜下來。
這裡面有顧遙的血,顧遙的氣息,有時握在手裡久了,感受著上面的體溫,恍然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顧遙把這塊玉遞給自己時,溫熱瑩亮的玉佩,還有他經久不變的堅定溫柔的眼神。
陸知寧閉了閉眼,看向了月老:「月老,可否再說一遍月相宜的用法?」
月老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,但看他神色,還是認真說道:「融入頭髮和連心之水後,若月相宜紅光大盛,則代表他與你兩心相悅,若是紅色褪去則相反。小陸仙官,你這是打算用誰的血,若是用了別人的,那毫無意義啊。」
「好,」陸知寧定了定神,握著千重玉髓的手慢慢收緊,千重玉髓中的深綠玉紋竟如水波一般極慢地流動起來,最後表面滲出一滴鮮紅血液,落進了陸知寧手中:
「亮或不亮我都無所謂,我只求......能有一個結果。」
說著,他拿出了月相宜,將靈曜的頭髮和顧遙的血放了上去......
陸知寧緊緊地盯著月相宜,聆雪和月老相視一眼,也不由屏住了呼吸,緊張不已地看著月相宜看。
......
於此同時,正在扶界殿中有條不紊地轉著星盤的靈曜手驀地一頓,愕然抬起了頭。
他愣了片刻,眼中划過了些許慌亂侷促,未加思索便抬起了手,掌中光華縈繞,瞬間起印,金色法印自扶界殿中遽然釋出......
陸知寧聚精會神地盯著月相宜看著,正當他感到月相宜似乎微微亮起了一些時,四周突然一片漆黑!
那月相宜上微如風中螢火的紅光繼而也消失得乾乾淨淨,像幻覺一樣。陸知寧著急向四周看去,見紅鸞林中燈光同時滅了,連所有的月相宜也都一齊暗了下去。
這是什麼情況!陸知寧看著手中黯淡的月相宜,急得青筋直跳,抬頭向遠處看去……
好傢夥,整個上界的燈都滅了!
第46章
「月老!發生什麼事了!」陸知寧把聆雪拉到了身側,緊緊攥著自己的月相宜著急問道。
「這、這我也不清楚啊,」月老手忙腳亂地換了幾個法器,一個都沒亮起來:「這紫微失蹤之後,上界總會生出些奇奇怪怪的亂子,不過那也是星宮的亂子,怎麼會所有法器都亮不起來呢......」
好在過了一會兒,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,上界的燈漸次亮了起來。
陸知寧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的月相宜,因為被他攥得太緊,已經有了些褶子,他伸手撫平,繼續盯著看。
「沒用啦,法術突然被打斷,這張月相宜就沒用了。」
陸知寧錯愕道:「什麼?可、可是,我剛剛看見它好像有些亮起來了。」
月老聳聳肩,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,說:「反正靈曜就在那,再去拔幾根頭髮也不礙什麼事兒,要不......」
可是阿遙的血沒有了......
千重玉髓認主只需要顧遙放一次血,百年過去浸入玉質,剛剛那一滴已經是能擠出來的極限了。
陸知寧氣得腦仁直跳又沒有辦法,抬手想把那月相宜扔了,想了想又放下,把它好好的收了起來,獨自生悶氣。
這靈曜是怎麼當家的,上界居然還能發生這種糟心事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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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早上,扶桑枝。
聆雪十分熟練地給自己扎著洋蔥辮,想了想又放了下來,把發繩給了靈曜讓他綁丸子頭,她低頭撥弄著手上的流蘇夾子,說:「爹爹我和你說,昨天所有的法器不是都亮不了了嘛,陸知寧都快氣哭了呢,我們那個月相宜,弄到一半......」
她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閉了嘴,只說:「反正昨天他很生氣,眼睛都紅了。」
靈曜扎頭髮的手指一僵,問了句:「他哭了?」
聆雪點點頭,又搖搖頭,一臉思索地說:「反正他的眼睛紅了,又不是像我一樣被洋蔥辣紅的,那肯定就是要哭了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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