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寧輕笑一聲,往屋外抬了抬下巴:「公爹早來了,在門口等著你睡醒呢。」
顧遙面上划過一絲尷尬,放下陸知寧的手,坐起了身,邊穿衣服邊說:「我去就行了,知寧你再休息會吧。」
陸知寧起身披著衣服,隨口說道:「不用休息,我一點都不累啊。」
顧遙穿衣服的手一頓,轉過頭偷偷打量了他一眼,耳尖紅得要滴血,動作都有些倉促起來:「那、那就好。」
陸知寧心念一動,在腦子裡轉了一圈,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還有層別的意思,該不會傷了顧遙的自尊心吧。
他可真沒有那個意思,畢竟顧遙雖肯定比不上靈曜,但是該有的還是全都有了的......
他連忙找補了一句:「我......我自小修煉,身體也比平常人好,本來便是不容易累的......」
顧遙迅速穿好了衣服,紅著臉說著不知在想什麼,把陸知寧的衣服取來,幫他穿衣服。
陸知寧怕自己越解釋越亂,不再多說,攏過他的腦袋在他臉上印上一個吻,決定今晚用行動證明他真的沒有嫌棄的意思。
待兩人穿戴整齊,去了正廳,顧正涵輕咳一聲坐直了,眼神在二人之間轉了個來回,努力想作出一副端方長輩的樣子,但是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。
顧遙從侍女手上接過茶,遞到了陸知寧手上,陸知寧雙手接過茶,略低下頭恭敬奉到了顧正涵手上。
顧正涵喜氣洋洋地接過茶,啜飲一口,眯著眼喟嘆:「此乃老夫生平喝過最好的一杯茶了。」
顧遙無奈喊了句:「爹......」
顧正涵拍拍陸知寧的手臂,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:「照理,我該叮囑幾句新人,只是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,便也罷了。只說一句,你二人從此就是我顧正涵最重要的親人了,只要你倆好好的,要我做什麼都行。」
陸知寧心中感動,知道他所說的皆發自肺腑,正想要回應些什麼,卻聽他又添了句:
「當然了,多給我添幾個親人就最好了。」
陸知寧抿了抿嘴,退回去站到了顧遙身邊。
顧正涵領著二人簡單見了見族中長輩,陸知寧逐個見過,到了顧卓那一脈時,眼中划過一抹幽深。
顧卓躬著身子,謹小慎微地對顧正涵道賀,眼神時不時瞟向顧遙又立刻倉皇避開,仿佛是受了多大的排擠似的。
陸知寧只看一眼便嫌惡地挪開了視線,眼中儘是鄙夷。
顧卓當然察覺不到這一點,低著頭走上來,趁顧遙和其他長輩說話的間隙,仿佛猶豫了許久,對著陸知寧說道:「知寧,雖然阿遙完全不能修煉,但你別擔心,他是伯父獨子,顧家最好的......」
陸知寧暗自嗤笑一聲,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:「這還用你說,阿遙是公爹獨子,顧家的好東西不給他還能給誰?」
他說完,不顧顧卓錯愕的表情,拉上顧遙走了。
午後,陸知寧敲響了顧正涵書房的門。
顧正涵正準備去招待老友,見到是他,樂呵呵道:「怎麼了?」
陸知寧也不迂迴,開門見山道:「顧卓有問題。」
沒等顧正涵問話,他立刻又補充:「我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,總之,他和玉厄門交往頗深,還想借著玉厄門害阿遙,你若不信,去查他和玉厄門的來往就行。」
這顯然戳在了顧正涵的軟肋上,他面色一變,凝眸思索片刻,對陸知寧點了點頭:「我這就去查,你別擔心,有我在,阿遙不會有事的。」
陸知寧點點頭,還乖巧地說了聲:「公爹辛苦了。」
顧正涵的笑意又蔓上眼角,被這一聲喊得得意極了,當即便掏出了一個滿噹噹的須彌戒塞給了陸知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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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知寧新婚,祗山學宮有三日的婚假,可他如今是真仙修為,實在不知再去祗山還有什麼意義,索性和王洵說了歸期不定,想去再去,畢竟當下最要緊的事兒是儘快把靈曜養齊全了。
至於他這一舉動產生的諸多類似他攀上高枝就無心修煉的各種言論,他更不放在心上了。
從顧正涵處回到澄霞院,顧遙人在書房,書案上堆滿了書,他正和香卷談論著什麼,一臉認真。
陸知寧聽力極佳,無需專門去聽,兩人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。
「那我還是先專攻丹藥方面比較好,明日去拜訪泓昔道人,請教一下我能做些什麼。」
香卷雖然立刻嗯了一聲,但是語氣很實誠地透著猶豫:「......這些事,雖然並不是說只有修士才能學,只是你做起來肯定吃力,萬一......要學個十幾年才能看見成效呢......」
他的話意思很明白,屋內陷入緘默,陸知寧適時推門進去,裝作無聊地伸了伸懶腰:「這幾日休假,阿遙,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呀?」
顧遙懷裡抱著書,聞言先是一愣,隨即道:「知寧......我平時做的都是些無用的事,我打算學一些新東西,以後可以助你修煉。」
香卷在一旁動了動嘴皮,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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