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裡不好受,摟著的人也摟住了他。但緊挨著、緊挨著,彼此都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某些變化。
顧曉帆驚慌地停止接吻,看著也一樣大口呼吸的人,正在朝他笑:「怎麼,」程瀚奇說了兩個字,又是一陣呼吸:「再往下不會了?」
「我、我不是、我會的。」顧曉帆慌張遮掩。
「那繼續啊。」程瀚奇在心裡把顧曉帆嘲笑了八百回,但他不能表現出來,否則,這傢伙又要縮回龜殼裡。
今天箭在弦上,他無論如何也要得個痛快,他不想等顧曉帆自己琢磨了。
「既然你不會,那我倒是可以指導一二。」程瀚奇抬手撩了一下顧曉帆的T恤,手腕一甩示意脫掉。
顧曉帆抓著衣服下擺,指節泛白,遲遲不動。
程瀚奇抬手從衣服的縫隙進去,掐住顧曉帆的腰。
另一隻手的拇指划過顧曉帆的唇來來回回,緩緩向後一按。
牙齒擦過了指腹,指腹衝破了牙關。
翻轉,刮擦。
顧曉帆繞著那手指動作,像是服用了生津止渴的藥劑,滿口生津,仿佛渾身所有的水分都聚攏來用於生津,卻始終難解渴,整個人要燒著了。
「不能只你自己激動,你也得讓我感同身受才行啊。動動你的腦袋瓜,想想辦法。」程瀚奇笑著,在顧曉帆唇上的指腹已滿是瑩亮,他收回手替顧曉帆揩掉下巴上的同樣的晶瑩,另只手壞心思地在這個時候捏了捏顧曉帆的腰,引得對方一陣抖。
程瀚奇的目光仿佛是那深藍色海面上的燈塔,引著顧曉帆朝著「壞人」兩個字進發。
想辦法,顧曉帆在想辦法,如此時刻,怎麼表現得像個壞人?
泯滅禮教的規訓,失掉道德的束縛。
壞人,要做個壞人。
這位壞人把自己當做了禮物,拆掉了包裝,將內在徹底展示在程瀚奇面前。
他帶著程瀚奇的手,去丈量禮物的表面,稜角、弧度、溫度,一寸寸展示著禮物與旁人的相同與不同之處。
手指收緊,惹得「禮物」發出聲響。:
禮物好似長出了藤蔓,繞緊了拆禮物的人。
緊緊抱,長長吻。
拆禮物的人還是沒經得住考驗,他決定要採取主動。
他伸手關掉了房間的燈,抱起禮物放在大片的落地窗前,禮物與冰涼的玻璃碰觸、剮蹭,發出低低的悅耳的聲響。
禮物望著窗外說:「不、不可以。」
但拆禮物的人只有一點點好心,他用手隔住一絲玻璃的冰涼,便著手於探索禮物的奧妙之處。
窗外的星子與月相伴,透進光來照在眼前的這份「禮物」上,通體瑩白。程瀚奇難以自持地觸碰、磋磨著,手指與禮物的表面碰觸,凹陷與肌理像是羊脂玉的雕件兒,透著細潤的光澤,隨著動作發出琮琮的鳴音讓他不得不停下來緩緩。
酒店樓下的泳池裡、沙灘上到處是遊客。顧曉帆看著咬著牙,感受著程瀚奇的探索、發掘。
昨日透過這裡看向窗外的風景而感到美好,此刻他卻哀求著可以快點離開這塊巨大透明的玻璃,但身後的人置若罔聞。
「沒人,會看到,我們在暗處……還在高處。」程瀚奇的聲音遠遠近近:「不喜歡嗎?我怎麼覺得你在口是心非。」
程瀚奇他覺得一絲痛快,顧曉帆在求饒,可這都是他自找的!
顧曉帆覺得自己已然不是份漂亮的禮物了,但他已經是個十足的壞人。因為此刻擁著他的人,是在他這個禮物的召喚下變了嘴臉,變得癲狂又不通人情。
思維時而清醒時而混沌,顧曉帆覺得滿世界花鳥魚蟲統統在他腦海里奔涌呼嘯,甚至湧進血液里,熱烈難當。
他甘心做了個壞人,英勇地碎裂開來,腦海中一道白光,化作白羽的飛鳥,撕破了理智,又變作純色的花朵隨風散在腹間……
深夜,程瀚奇依然無法入睡。
酣暢淋漓。
顧曉帆給予了他長久以來達不到的酣暢淋漓,在關鍵的那一刻,他流出了眼淚,自己究竟對顧曉帆帶著怎樣的感情,他不想分辨,也分辨不出。
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身旁熟睡的人。
那人肩頭的痕跡深深淺淺,讓程瀚奇眉頭緊皺。
顧曉帆,接下來我要拿你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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