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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著搜索逐漸畫風古怪了，顧曉帆立刻關掉了電腦。

轉眼到了春節前，程瀚奇從H省回來，因為國外的項目快要收尾了，他就要回杉南來工作了，和顧曉帆不用異地，這太值得慶賀了。

回來的路上他買了瓶香檳，聯繫了顧曉帆讓他晚上下班到苗均歡的飯店吃飯。

顧曉帆到小院兒的時候，苗均歡在樓下接電話。他朝顧曉帆打招呼，本以為顧曉帆會先上樓去包間找他哥，但他掛斷電話，顧曉帆還在旁邊站著。

「曉帆？你這是有話要說？」

自從他哥和顧曉帆和好，他幾次登門給顧曉帆和他哥道歉，說當初都是他姑父，也就是程瀚奇他爸威逼利誘，他怕顧曉帆被刁難，才故意那麼在電話里說的，沒想到造成兩個人那麼大的矛盾。

這事兒當然不是苗均歡的責任，畢竟當初程瀚奇的心思就不單純，所以顧曉帆並不怪他。

但程瀚奇覺得一口惡氣難消，讓苗均歡送了好些禮物，好幾張飯店代金券才在顧曉帆的強烈反對下，「放過」苗均歡。

如今他哥和顧曉帆感情穩定，顧曉帆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讓苗均歡心虛不已。

「我想問你點兒事。」顧曉帆猶豫著問。

幾分鐘後，顧曉帆跟苗均歡在他辦公室里落座。

「你哥，最近有點不太對勁，每天早出晚歸的，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幹什麼。」

「啊？不該吧，」苗均歡納悶：「他這個人心眼子賊多，要是不想讓你知道的事，你絕對知道不了。如果你能發現他不對勁，我覺得可能他一開始就沒想徹底瞞著你。」

顧曉帆皺眉：「是嗎？」

看顧曉帆突然露出了狐疑的神色，苗均歡真想抽自己嘴巴子，這下是不是讓顧曉帆懷疑他哥真有事啊！那可壞菜了！

於是他急忙補救：「我意思是，我哥他、他之前確實有事瞞著你，你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呢。」

顧曉帆一驚：「什麼事？」

「你當初聘職稱被冤枉的事。有個病人是不是突然拿著證據舉報那個醫生了？」苗均歡問。

「是，這難道和程瀚奇有關？」顧曉帆心裡再難平靜，當初他和程瀚奇說這件事的時候，程瀚奇毫無反應，還立刻就和他扯開了話題。

「我哥在你那住院的時候不是有個護工嗎，那個護工的同鄉是他隔壁床的護工，喝多了說偷偷錄了視頻證明那個醫生讓人惡意舉報你。我哥知道，花錢買下了那個視頻，勸那個人去舉報的。」

顧曉帆腦海里之前的記憶紛紛湧起，程瀚奇在他不知道的時候，都做了多少事，他真的沒有好好問過。

苗均歡笑著說：「所以說，我哥要真不讓你知道的事，你絕對不會知道。就像我哥當年被我姑姑，虐待，」

苗均歡神色突然變得凝重：「你知道的吧，我哥小時候被我姑姑虐待，我和他從小一起玩，根本看不出來。直到有天我爸路過他家那兒有急事讓我自己進門找我哥。我看到那一幕，童年陰影啊！那真的是我童年陰影！我姑姑正拿著勺子往我哥嘴裡填，我哥嘴角流著血，哭著一直說：媽媽對不起、媽媽對不起……」苗均歡眼睛裡慢慢騰起霧氣。

他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，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深呼吸，半晌才說：「我那時候年紀小，嚇得晚上一直做噩夢，還被我姑姑威脅不准告訴我父母。我爸以為我中邪了，找了好幾個懂行的來看。我哥能長這麼大我都覺得是個奇蹟。所以長大了，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個人好好地、真心地愛他。」

苗均歡啊啊地叫著用雙手使勁揉搓雙眼把淚水擦乾。

「我哥當初說對你感興趣，要觀察你什麼的，我知道他就是喜歡你，但他不懂，只是沒想到你們之間起了那麼多波折。所以你們有什麼事都要好好溝通，你不方便問，我幫你問。夫妻、愛人麼，就是你不說他不問就散了。走，我們吃飯去，一會我和我老婆給你打掩護，你該問就問。」

有了剛才和苗均歡的談話，顧曉帆便放棄了直接問話。他不想讓對方覺得和愛人之間氣氛窒息。

「不必問了，我自己和他溝通吧。」

「好。」

……

程瀚奇今晚很開心，因為很快就可以不用兩個省奔波了。他覺得顧曉帆似乎也很開心，香檳喝了兩杯。

飯後回家，程瀚奇是挽著顧曉帆的。因為對方已經有點行動遲緩了。

打車回家一進門，顧曉帆喊口渴。程瀚奇把他扶到沙發上，去接水。剛剛眯縫著眼睛的顧曉帆，忽然睜開眼，靠在沙發上，緊咬著下嘴唇。他今晚得自己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，既然都讓自己看出不對勁了，就得讓對方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