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能在樓梯間談論感情,屬實大膽。
三個人一同上樓,想到清許剛才的反應,黎教授委婉道:「......你是嗎?」
清許:「不是。」
哦...... 那就是路恆單箭頭。
「中午見面說清楚吧。」黎教授偏頭看著男生漂亮的側臉,「如果他後續還來糾纏,給你的學習造成困擾,及時跟輔導員反應,學校會幫助你的。」
清許垂著眼眸,沒有說話。他不用特地去了解,也知道路恆家庭背景很硬,這種小學生告老師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,除非把事情鬧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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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許認為,男人之間,沒有什麼事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。打贏了他就是強者,強者說話弱者就得乖乖服從。這是男性的自然規律和默契。
可當看到自己的自行車被劃破時,他不想打架,只想殺人!
偏偏,路恆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,好像那東西只要不貴,就是可以隨意破壞的。
「哎呀,你的車胎漏氣了?」路恆手裡晃著一把車鑰匙,按響旁邊一輛白色大G,厚顏無恥道,「坐我的吧,我帶你去修。」
清許呼吸驟停,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。男生抬起頭,一雙紅瞳滿是冷意。
「……好。」
路恆想,清許心裡肯定無奈極了,可又拿他沒辦法。他把自行車放至早已安排好的後拖車架上,隨後高高興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還非常紳士地說了句請。
清許坐上去,把書包抱在懷裡。
「聽歌嗎?」路恆系好安全帶,啟動車輛。
「好。」
路恆放了一首搖滾音樂。此時的他,還在沾沾自喜一上午的功夫沒白費,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將會成為他一生中的噩夢。
清許安安靜靜地坐著,看著很乖,路恆忍不住多次偏頭往旁邊看。清許好像偏愛白色,無論是穿著,書包,自行車,都是紙張一樣的白。加上他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,給人感覺就像開在孤山上的一朵百合花,氣質清冷又純潔無瑕,讓人忍不住想摘下來私藏著。
「你很喜歡打籃球?」
突然的開口打斷思緒,路恆回了回神,笑著說:「我打籃球挺厲害的,拿過幾次MVP,還被國家隊邀請參加過訓練營呢。」
他誇誇其談,完全沒注意清許看到車子駛出校門口後,拉開了書包拉鏈。
「車上有安裝行車記錄儀嗎?」
「其實打球只是我的愛好……嗯?沒有。」路恆話音剛落,一支鉛筆就直直插在了他的手背上,痛感直擊大腦,洪亮的慘叫隨即溢出。
沒等他反應,清許奪過方向盤猛打一圈,「砰」一聲巨響,車子撞在了路邊的貨車上。
「啊!!!」
車上的擋風玻璃被撞得稀碎,有一片跟尖刀立在路恆眼睛上方,只差幾毫米,他的右眼就廢了。
路恆胸腔巨痛,臉色嚇得慘白,雙眼驚恐地盯著握著那片玻璃的手。那是一隻非常白皙的手,但每根手指上面都有長長短短、直線或彎曲的傷疤,因為用力,那些疤痕被繃得很緊,看起來像黏在蛋糕上的寄生蟲,令人頭皮發麻。
下一秒,一滴鮮紅的血順著刀尖滑下來,落在他的眼角。但清許好像不知道疼,整個人冷靜的可怕,聲音跟地獄裡爬出來一樣。
「那輛車是我媽媽送我的第一件禮物。」
「也是最後一件。」
路恆心臟快從皮肉里蹦出來,怕清許手滑,偏頭想道歉,卻被眼下的情況狠狠震住。
清許嘴角插了一個玻璃片,鮮紅的血流到下巴處,明明傷得不輕,他卻面無波瀾,加上那雙眼睛被陽光照得赤紅一片,看著像極了一個冷酷又詭異的吸血鬼。
路人看到這邊的情況,紛紛圍上來。清許卻只是說了一句「別再來煩我」,接著像無事發生一樣,就那樣下了車。
直到有人敲了敲窗戶,路恆才敢大口呼吸,抖著雙手拿出手機叫救護車。
此時此刻,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惹了個什麼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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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許把自行車從架子上拿下來,不顧眾人詢問,就那麼頂著一嘴的血往前走。
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父母了。自從那兩個人走後,他一直在努力,想證明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。
現在的日子雖然忙碌,卻很充實。但今天這件事,讓他維持一年的形象瞬間崩塌。他不知道,有貪慾的人總是得寸進尺的,一次一次忍讓,只會換來變本加厲。
「清許?」
車子突然推不動了,清許轉過頭,看到一隻手抓住了座墊。他順著手臂抬起眼,入目是一雙黑漆漆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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