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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村的馬路都是後來村民自建的,不僅彎路多,還是單向道。今天山上下了小雨,田裡的土壤很稀,那麼重的車下去就別想再起來了。

嗡嗡———車子發動機頻頻發出咆哮的聲音,黑色濃煙不斷從車尾冒出來,汽油味很快把清新的空氣污染。

半天沒動靜,岑不遇下了車,看著滿是泥巴的車後輪,和光腳站在田裡助力且眉頭緊鎖的清許,相當棘手地嘖了一聲,拿出手機:「我叫人來拖車。」

清許走過來按住他的手:「還有半小時天就會全黑,村里沒有路燈。」

聽到這話,岑不遇腦子瞬間短路,雙眸陡然瞪大,急切地問道:「那怎麼辦?難道今晚要露宿荒野?」

清許:「……」

直到清許把柜子里的被子拿出來鋪在主臥室的床上,岑不遇才反應過來今晚不是要跟清許露宿荒野,而是同床共枕!

「這樣、不好吧?」岑不遇現在腦子全是亂碼,「畢竟……」我們還沒有在一起。

清許轉身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,聞言古怪地抬起眼:「不然你想睡車裡?」

岑不遇一頓,立即搖頭。

鋪好床,兩個人把原本收拾好的面拿出來煮。但因為只想著吃一頓,晚上就沒有雞蛋可以配了。

簡簡單單解決掉晚餐,清許又燒了兩桶熱水洗澡洗衣服,不然身上都是汗味。

岑不遇端正地坐在床邊,一想到要跟自己喜歡的人睡在一起,心臟完全靜不下來。而衛生間時不時傳來的水聲,就像貓爪子一樣勾在他神經上,隨時都有可能斷裂。

太危險了!

清許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若無其事地洗澡呢?!!

他們都是同類,也都成年了,怎麼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啊!!!

岑不遇面色凝重,越想越上火,兩隻手抓著床沿,攥得床板吱吱作響。等到清許只穿著一條褲子從洗手間裡出來,他直接受不了,整個人猛地一下彈起來。

「怎麼了?」清許停下擦頭髮的動作,問。

岑不遇被他白皙的肌膚晃得頭昏腦脹,別開視線道:「你怎麼、不穿衣服……」

清許把毛巾掛在脖子上,打開抽屜,拿出吹風機:「洗了。」

「柜子里沒有換洗的衣服嗎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那你爸以前穿過的衣服呢?」

「燒了。」

「……」岑不遇張了張嘴,還想說點什麼,吹風機的運作聲就徹響整個房間。清許背對著他,毫無防備地就那樣吹起了頭髮。

只有一層的磚屋不高,男生的頭距離吊燈不到十厘米。他雙手抬起,兩扇蝴蝶骨隨著動作若影若現。可能是因為擦後背不太方便,他的背脊骨上留下一串小水珠,在明亮的燈光下,每顆都晶瑩剔透,最後也因為動作慢慢往下滾,一直落進有點松垮的褲腰裡。

「咕咚!」岑不遇聽見了自己的吞咽聲。像是怕本人聽到,他忙轉過身,拿著牙刷毛巾三兩步衝進洗手間。

落荒而逃。

清許聽到重重的關門聲,轉頭看了一眼。他不明白,都是男人,岑不遇為什麼反應那麼大?

他雖然在gay吧工作,聽過很多愛情故事,但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這個群體。比如他並不對同性之間產生感情感到奇怪,但不理解為什麼會對同樣的身體構造產生欲望。

生理課也沒教過……

岑不遇出來的時候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看到清許已經躺在床上,並且閉上了眼睛,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
花城的四月,氣候很不穩定,白天熱得如炎炎盛夏,可一到晚上,氣溫就驟降,尤其在山裡,過了十點,寒冷好似凜冽寒冬席捲而來。

岑不遇把洗好的衣服掛在窗外,剛坐上床,一道視線就瞥了過來。岑不遇掀被子的動作頓住,機械般轉過頭:「吵醒你了?」

清許掃了一眼他光溜溜的上半身,很快又轉到臉上:「沒睡著。」

「……哦。」

這是一米八乘二米二的大床,兩個人一人一床被子,誰也沒挨著誰。但常年沒人用的被子有一股悶悶的味道,清許只蓋到肩膀,露出兩條長長的手臂來。

屋內安靜無聲,彼此的呼吸尤為清晰,每一次輕緩起伏,都似在為這片靜謐打著節拍。

良久,岑不遇深吸一口氣。他越想越覺得清許剛剛的反應不太對勁。兩個人裸著上半身睡在一起,這隨便揪一個同性戀來,都不可能這麼淡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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