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不遇開的是套房,裡面有兩個單間,客廳外面是開放式廚房和餐廳。
清許隨便選了一間。進去後,他反手帶上門,放下書包,三兩下除掉衣服,隨後一頭扎進浴室。
他是真的累了,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。
岑不遇則在外面找到酒店人員,要來醫藥箱和一個冰袋。他把冰箱的冰塊裝進冰袋裡,然後走到清許房間外,輕輕敲了敲門。
不知道清許那麼快就去洗漱,岑不遇還以為他因為太困躺在床上睡著了,敲了幾下都沒人應,便垂眸看著門把,誰知,伸手一擰就開了。
岑不遇微微皺了下眉,腦海里剛竄出清許對他沒有防範意識,結果抬眼就撞見本人圍著一條浴巾從洗手間裡面出來。
清許腦袋上蓋了條毛巾,沒注意到門口有人,因為浴巾有點松,他又伸手重新打開,再繫上。
這一解一扣其實很快,不過兩秒,但兩扇門之間挨得非常近,岑不遇個子又高,幾乎全看見了。
「啪——!」
一個冰袋突然砸到清許腳邊,嚇得他身體下意識抖了下,瞌睡都給震醒了。當看到岑不遇微張著嘴巴,一臉呆愣地站在門口,那兩條好看的眉慣性蹙起。
他剛剛在裡面洗內褲,水聲蓋住了門口的動靜,本來想說「你有什麼事?」可話剛到嘴邊,他卻看見岑不遇的鼻孔里淌出來一條紅色的東西。
「你......」清許愣了愣,順手拿下頭上的毛巾遞過去,「流鼻血了。」
岑不遇機械般接過來,聞言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,當看到白色的毛巾上一片血紅,頓時咽了一口唾沫:「沒事,可能是蛋白質攝入過多導致。」
清許頭髮還沒擦,水一直滴在身上,聽到這話,他也沒多想,退進洗手間重新拿了一條毛巾。
岑不遇一手用毛巾按住鼻子,一手把冰袋撿起來,冷靜了好半晌,才走進去。
「我來、給你冷敷。」
清許快速擦乾頭髮上的水漬。
「還有給傷口塗藥。」
清許從衣櫃裡取出睡袍穿上。
「剛剛敲門你沒應,我以為你睡著了,想著冰敷一下能減輕腰上的疼痛感,這才擅自打開門進來。」岑不遇侷促地坐在沙發上,目光跟著清許移動,「我不是故意的......」
清許看了他一眼,隨後目光落在桌上的藥箱和冰袋上。
如果不是剛剛洗澡時看見,清許自己都快忘記自己腰上有傷。明明岑不遇也工作了一天,進房間竟沒有第一時間想著去休息,反而一直惦記著他的事。
清許垂眸,內心似有一絲暖流淌過,熱乎乎的。
這家酒店地形雖然處於三角地帶,隔音卻做得很好。外面車輛川流不息、喇叭聲此起彼伏,可在房間內卻只能聽到輕微的聲響,絲毫不影響休息 。
清許躺在床上,腰上搭了一條毛巾,上面放著個大冰袋。頂頭燈光明亮刺眼,他一隻手蓋住眼睛,一隻手被岑不遇放在腿上換藥。
岑不遇一開始不知道他手上的傷這麼嚴重,以為只需要簡單處理一下就好,但看著那傷口的深度,以及周邊紅腫碎爛的皮肉,心臟頓時收緊。
「這是用什麼鈍器傷的?」岑不遇忍著戾氣問。
清許的眼睫在手背眨了兩下,平靜道:「不是鈍器,我敲斷了他的牙。」
「!!」岑不遇瞪大雙眼,有點不敢置信,「......你對自己真狠。」
清許不可置否。
「既然要打,為什麼不使用工具?」
「沒想起來。」
「......」
岑不遇大概明白清許是個什麼樣的人了。單純,冷淡,沒什么小心思,遇事悶頭就是干,不達目的不罷休。
這種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,腦細胞非常單一,你可以說他魯莽,也可以說他死板,但作為伴侶,這種人往往是最忠誠的。
只要你能走進他心裡。
「你剛才,看見了什麼?」清許突然問。
岑不遇啊了一聲,思緒瞬間切斷,結巴道:「什、什麼?」
清許拿開蓋在眼睛上的手,眸色看不出情緒:「我問你剛才看見了什麼。」
「......」岑不遇沒想到他突然提這一茬,腦海里不自覺地閃過剛才的畫面,頓時耳根發熱,「我剛剛、跟你道歉了。」
清許看著那隻迅速泛紅的耳朵,眉心跳了跳,不是很理解:「你沒有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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