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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回去,清許便把床頭柜上的禮物收進了抽屜里,和那張紙條放在一起。
解決了一條討厭的尾巴,他心裡舒暢,關燈後,不到五分鐘就進入夢鄉。
逛了一天街,又發生車禍,他很累,睡得很香,完全不知道有個變態深夜潛進了屋裡,更不知道對方怕手銬和腳鏈太緊,傷到他的皮膚,而小心翼翼拿著軟尺給他測量尺寸。
紳士風度的岑大總裁,大半夜不睡覺,拘著腰,鬼鬼祟祟地在床邊轉了一圈。
等記錄好清許手腕和腳腕的尺寸,岑不遇悄悄收起紙張和筆,站起身,原本打算出去,可看到對方安安靜靜地躺著,渾身被溫和的月光籠罩,如城堡里的王子一樣乖巧,心頭顫了顫,忍不住走到床頭,俯身,輕輕地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。
兩個人已經整整兩天沒說上話,他對清許又是心裡加生理性的喜歡,這一點點觸碰簡直如乾柴遇上烈火,瞬間點燃了他心底壓抑已久的愛意。
不夠!
岑不遇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下,掠過清許的眼睛、鼻子、最後停在嘴唇那處。看著那兩片薄薄的唇瓣在月色下泛著晶瑩的光芒,他喉間下意識滾動,卻沒有唾沫。他這兩天吃不好也睡不好,嘴巴乾燥,喉腔更像是上了火,每吞咽一下都似刀割。
當四片唇瓣輕輕相貼,岑不遇瞬間屏住了呼吸,不敢再有動作。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,而他也像是得到了世界,內心發出幸福的嘆慰。
時間一秒一秒跳動,溫熱的氣息不斷灑下來,那雙黑眸愈發深沉,嘴唇不自覺地張合,輕輕含住了那香甜如蜜柚般的唇。
下一刻,男生的呼吸一重,兩條好看的眉頓時蹙起。
岑不遇猛地醒過神來,立馬拉開了距離,心臟嚇得在肚皮里上竄下跳。
可能是手臂壓麻了,不舒服,男生皺著眉翻了一個身,隨後將整顆腦袋埋進了被子裡。
「……」
岑不遇一直彎著腰,大氣都不敢喘,等到對方的氣息逐漸平穩,他才舔了一下嘴唇,把上面殘留的餘溫保存至口腔里。
不夠啊!
熟悉的甘甜,一抿就化了,岑不遇難耐地閉了閉眼睛,皮膚下血液開始發燙,仿佛渾身的細胞都在發起抗議。
男生背對著他,繼續跟周公下棋,後頸因為腦袋的姿勢完全暴露在空氣中。因為瘦,男生脊椎骨非常突出,長長一條靜靜地被皮肉包裹,在銀色月照下,如同起伏的山脈一樣漂亮。
「寶貝兒……」岑不遇喉間再度吞咽,輕輕喚了一聲,見對方毫無反應,便大著膽子將雙手撐在了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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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清許一覺醒來,就感覺脖子有點酸,不知道是怎麼睡的。
但他沒時間思考,想著昨晚跟同學約了一起研究論壇,便迅速翻身下床洗漱。
早上八點半,陽光已經從橙紅變得金黃,明亮的光線穿過半掩的窗戶照進洗手間,在瓷磚上投下一道炙熱的光影。鏡子裡,男生上半身被金光籠罩,褐紅色的瞳眸清透明亮,好似被敲碎的紅寶石,一閃一閃,散發著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光芒。
但不知怎麼了,男生刷著牙齒的動作突然停下來,在原地站了兩秒,一隻手猛地抬起,忽然一把蓋住後頸,「啪!」在洗手間震出不小的回音。
想著是被冷氣吹太久,清許左右扭了扭脖子,總感覺後頸皮膚有點緊,還有一點點癢……可等那隻手拿開,一個紅印卻赫然出現在那白皙的皮膚上。
那紅印只有蚊子包大小,看起來不算太起眼,可在他乾乾淨淨、頭髮修理得整整齊齊、什麼都沒有的後頸上,就格外亮眼。
而且,那蚊子可能是怕吵醒他,吸得很淺,顏色並不深,可在衣領遮不到的地方,被陽光這麼一照,跟標記似的,透著一股明晃晃又暗戳戳的占有欲。
「小許,你的脖子……」
餐廳里,阿姨端著早餐,第一個看到標記,本想提醒清許,可想起對方昨天跟朋友的對話,以及岑不遇前天的奇怪之舉,和半夜大門處傳來的異響,她微微蹙起眉,又猶豫了。
清許沒有聽清,抬起頭看著她 ,問:「怎麼了?」
阿姨瞬間回過神,尷尬地笑了一下,一邊把瘦肉粥放桌上,一邊說:「沒怎麼......哦,外面好熱的,天氣預報說最高溫度35 ,我去給你拿條絲巾吧,別把脖子曬出兩個色了。」
清許:? ? ?
雖然已經放暑假,但學校圖書館仍開著,而且還有冷氣可以蹭,於是大家便一致約在學校圖書館。
當同學們看到清許一身雪白,卻系了一條淺紫色絲巾時,還忍不住調侃他懂時尚。
「清許,你知道圖多蓋洛嗎?」
清許不知道,但看她眼神怪怪的,跟痴漢一樣,就知道她心裡沒有打什麼好主意,默默垂下眼眸,不理她。
那同學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噓—— 安靜!」另一個同學指了指電腦,示意她投入到論壇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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