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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地方確實他不常來,離皇宮有點距離,還一點都不熱鬧。若不是禾苑讓他過來查看一番,他心道或許三五年他都不可能來一趟。

「就出來看看,走一走唄!待在宮裡給我悶的。」小年立馬又換了一副哭喪臉,緊接著又反問她:「那姐姐今日怎的來這裡了?」

腦子裡恍若靈機一動,他又嬉笑著,「難不成,專門尋個人少的地兒,與心上人幽會?」

話畢,他還轉頭掀開帘子,伸出去環顧了一番。

顧無霜聽罷,扯了他的衣服把人拽了回來,稍微提高了些聲調,「你小子說啥呢?你姐姐我一個人多自在,要個什麼心上人!這邊人少,我來這裡清靜清靜不行嗎?這兩日給我忙的,聽那琵琶,耳朵都要給我聽出繭子來了!」

「哦~原來姐姐也會聽膩啊!」

「你這不廢話!讓你天天聽試試?」

車簾外駕馬的車夫聽著裡面,這一對姐弟像是吵嘴一般鬧著,忍俊不禁。

對摺的信悄悄從一人的衣袖裡,納入了另一人的腰封。

金鑾殿內,禾苑站在華麗裝飾著的龍椅的前方,因著坐了好幾個時辰,腿都有些發麻,他一手撐著,垂落的髮絲搭在了胸口兩邊。

此刻只剩下幾位大臣還在殿內,方文州上前一步道:「不知高大人與徐侍郎在洛陽查得如何了,老臣這幾日又抽空核對了一下帳目,那兩百萬兩稅銀,洛陽已經欠了幾年沒有補上了。」

「這事怨我沒與大人說,幾日前便收到了她們的回信,說是查帳很順利,應該過不久就能查到這筆銀子的去向。」禾苑溫爾道,又覺得眼前有些發黑,坐回了椅子上。

「哦,那便只等兩位大人的消息了。」方文州躬身往後退了回去。

「殿下,近日各地學堂已在加緊重修,目前正在加緊整合各地師資力量,搜集統計各州資源所需數量。」沈塵塵又上前奏道。

「嗯,沈尚書最近可好些了?」禾苑捏著把手,上半身往前靠了靠。

沈塵塵前段時日因著喪母,消沉許久,這幾日才見得他重新振作起來。

他伏低身體,抱手言道:「承蒙殿下關心,臣已無大礙。」

原本,沈塵塵還想問問禾苑關於登基大典一事,但想起他上次提起這事兒,被禾苑近乎是厲聲拒絕,此刻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。

禾苑欲起身,卻見徐章甫上前兩步:「殿下,那御史台名冊不知……」

他像是才想起來一般,霍然道:「哦!這個我已經過目了,今日過來時,忘在了書房,徐大人同我一道去拿吧。」

路上,禾苑沒有乘坐馬車,選擇與徐章甫一同步行。

「徐大人,那兩萬餘人的名冊,是當時高總督按照禮部的舊名冊,來一一核對的是吧?」禾苑身後車軲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近乎蓋過了他說話的嗓音。

徐章甫躬身答道:「是的,我們按照那禮部的舊名冊,逐一跟那些人核對過。若是有名字,但卻沒有查到人的話,約莫就是被李晏貞看中之後,給帶走了。」

「哦!」禾苑心道,如此的話,他在那名冊上看到「梁易」二字,便能說得通了。

第38章 月塵

皇城以南,坐落幾大山林,月色下有一人駕著馬,身後一片黑壓壓,齊齊朝北行去。

他望了望頭頂的月亮,又轉向了另一邊,年輕的將軍手持著剛磨好的新刃,預備將屬於他此生的第一場仗打響。

馬車裡,靖王緘口不言,從被擄進去時,任李晏貞再如何挑釁如何羞辱,他都沒有回應。

一眾大軍晝夜不歇,快行至綺羅時,卻停住了。

一路上靖王一直睜開著雙目,沒有闔上過,本來就是個快油盡燈枯的人,經不住這麼熬,但李晏貞可不想他這麼早死。

顛簸的車身平穩後,李晏貞用劍柄撥開了帷幔,望裡面瞅了一眼。

「皇上這一路沒少累著,歇會兒吧?」他的語氣很是鄙夷。

靖王清了清嗓子,聲音有些啞,嘴邊已經看得見一絲血跡,「我謝謝你的好意,不過你就帶這麼點人,怕是連城門都攻進不去吧。」

他望著李晏貞的雙目,夜色太深看不清楚,只聽那人哂笑道:「您若是要自盡,儘管自便就是,我一定不會讓你跟皇后兩人陰陽相隔。」

「你!」猛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。

「對皇后倒是一片赤忱深情,配上你對往日兄弟的薄義,當真叫人噁心。」李晏貞聞著那腥臭,嫌厭地打馬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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